杨五说道：“寿王殿下派我们接大娘子出城，你让开。”

“哎呀！人家不愿意出城，怎么就说不明白呢？！”程荡山苦恼的将举剑的手收回来挠了挠额头，觉得不对又举了回去。

付梓衣适时的说道：“他说要接我出城跟他汇合，没说非得现在吧？给我点时间，让我将家里和铺子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跟你们去。这并不算违背你们王爷的命令。反正我是要走的，如果我走的时候，有你们两个一路保护我，我还巴不得呢。怎么样？”

杨四杨五对视一眼，半晌，杨四说了一句：“可是黄巢快来了。”

“快来了你们还不赶紧让开，还在这儿扯皮浪费时间？！程荡山在这了，你们能了吗？！”付梓衣气愤的说。

杨四杨五被怼的无言以对，终于妥协了，将道路让开。付梓衣说道：“程荡山，你来驾车，咱们赶紧回家。”

“还有马呢，不要了？”程荡山指着自己骑过来的马说道，微张着嘴，一脸的傻像。

付梓衣都气的没力气了：“赶紧走！它自己认识路会回家！”

程荡山显然还是舍不得，但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听话的翻身上了车辕驾起马车哒哒地往升平坊的赵府赶。

杨四杨五两个站在原地，看马车越走越远的，杨四转身走到了那匹程荡山留下的马跟前，拉住缰绳，走到了杨五的身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一起往慢悠悠的往付梓衣的住处走去。

此时路上该走的也走的差不多了，大街上只剩下稀拉拉的几个人往城门处奔。秋风萧瑟，吹的地上尘土飞扬，竹笼子包袱皮乱七八糟的滚一地。

“大哥？咱们怎么办？刚才是不是应该再争取一下的？我看那个程荡山罗里吧嗦的，也许下不了狠手。”杨五问。

杨四摇了摇头，说道：“人不可貌相，你没看见刚才那一剑，若不是我功夫够，说不定都躲不过去。有一种人，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平时看着不怎么出彩，一动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全神贯注，势不可挡。程荡山就是这种人。”

杨五不说话了，两个人默默的，在这乱象的长安城里，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

……

付梓衣松了口气，问程荡山：“你怎么会骑着马往城外走？……难道家里人都跑光了？！”

付梓衣紧张的眼睛瞪的老大，等着程荡山的回复。

程荡山还在可惜他的马，看了付梓衣一眼，憋着嘴说道：“没有，裘四和小青在家里管着呢，各种利弊说了一通，让大家自行选择去留，走的没有几个，大部分都在呢。”

付梓衣松了口气，接着问：“繁翠那边有消息吗？”

“听小青说，繁娘子去交接了兵器之后就回来将铺子给关了，将他的夫君叫了过去，夫妇两个配一些铺子里的伙计，闭门不出守在那里。”

付梓衣听了不知道该庆幸高兴，还是该担心，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还没说你怎么能找到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