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从来免费给的东西，往往都是最贵的。我可承担不起……”付梓衣一贯的伶牙俐齿，尤其对着李暄的时候，从来都没输过。

李暄无奈地笑了一下，眼光看着楼底下的街道，说道：“我本来以为你的添妆成囍这回肯定是拿不出什么了，没想到，大娘子竟然还有盈余还能发的起利钱，也是着实令我意外了，我本来想着英雄救美……怎么次次都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这还不好么，王爷得庆幸自己的眼光，您当初帮我的那一回，可是没白帮，每年多得了一笔进账，做些什么都方便些不是么，只要我这只鸡还能下蛋，王爷不是也舍不得我死了么……”付梓衣也看着窗外稀少的人流，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李暄看了付梓衣的侧脸一眼，感觉心里面那个求而不得的爪子又在抓挠自己的心，弄的他的脾气眼见的就要爆发了，他语气十分的不好，冷哼了一声说道：“可巧了……你就是不会下蛋，我也舍不得你死！”

付梓衣没有动，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带着点冷笑。

李暄被她这个反应彻底的激怒了，但是许久未见，他刚才还沉浸在高兴里，对着这一张熟悉的脸实在是发不出火来，只能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哗啦哗啦的使劲扇着风，想要将自己的这点火给浇灭了……

付梓衣依旧没动，但是眼珠子从底下斜过来诧异的看了李暄一眼：“很热吗……”

李暄依旧呼啦啦的扇着，不想理她，等了一会儿，就在付梓衣的样子开始不耐烦，眼见着就要说句“没事我就走了”的时候。

李暄没好气的说道：“我都说过了我可以保你，你也相信我可以保你，为什么还要跟李克用扯上关系，他那人一向狂妄，他在朝堂上当着皇帝的面说你是他认的干妹妹，你这不是跟朝廷对着干吗？”

付梓衣愣怔了一会儿，她是没有想到李克用会在朝堂上说。

“能多给自己加一道门，更安全一点有什么不好，再说了。现如今李克用是为你们李家的天下奔波辛苦，应为头一号的功臣，我跟他扯上关系，对李家的朝廷来说，没什么害处吧？”

“那如何一样，你要是真的聪明，就应该站在我皇兄这边，这些手握兵权的节度使，个个心怀鬼胎，那个李克用尤其的对朝廷缺少敬畏，等这阵子乱过去，少不得还要来场争斗，你搅在这里面，何必呢？”

付梓衣沉默了会儿，说道：“谢谢王爷的坦言相告，这些事情，我心里面都清楚，我也实话跟你说。都说商贾重利，缺仁义，这话其实细说起来一点不假。我做这些事情，无非就是为了自保，为了能保住自己的生意。不管是朝廷还是李家。跟着谁能保着平安，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就跟着谁……这话我跟李克用也隐晦的说过……”

李暄愣登着眼睛看着付梓衣，有些不可置信，过了一会儿，他才用梦呓般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