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思考。”陈明大叫。

“你再想想。”孟浪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陈明转过头来，茫然地问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孟浪道：“我问你你弟弟陈聪有没有告诉你要报复马杰的事情？”

陈明道：“说过，他跟我讲要报复马杰，问我要马杰家的地址，我让他小心一点，教训他一下就行了。”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弟弟去报复马杰？”孟浪问。

陈明道：“马杰之前打了我，我也一直想报复他，但是没有机会，我弟弟因为钱的事情，对马杰也很恼火，他要去报复马杰，我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没想太多，就没阻止他，我没想到，他会把马杰给杀了。”

“这么说来，录音里的内容是真实的对吗？”孟浪问。

马杰道：“录音是真实的，是我与我弟弟的对话，但我不知录音是怎么来的，是谁偷录了我与弟弟的通话。”

孟浪道：“这个你不要管，只要它是真的就行，那你在侦查机关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陈明道。

“那刚才你为什么说是侦查人员诱导你说的呢？”孟浪问。

陈明道：“律师跟我讲，那则录音证据不合法，并且告诉我不合法证据是不能在法庭上出示的，即使出示也是无效证据，他这么一说，我就想翻供，说是侦查人员诱导我作证，但我当时讲的确实是真话，没有说假话。”

听了陈明这话，他的辩护律师坐不住了，这不是把他给卖了吗？好在陈明没说他翻供是他指使的，如果这样讲了，他麻烦大了。

“你现在所讲的可是实话？”孟浪问。

“是实话，没有任何虚假之处，我存在侥幸心理。”陈明心服口服的样子。

孟浪问到这儿，便结束了问话，他刚结束，陈明的辩护律师就举手道：“报告审判长，鉴于被告前后说法不一，本律师需要重新对其进行问话。”

法官坐在审判席上，听了孟浪对陈明的问话，心里头也是狐疑，陈明为什么要前后不一？为什么会在孟浪让他再想想之后，就改变了之前的说法？

想到这儿，法官就点点头，同意了辩护人重新问话的要求。

陈明的辩护律师便连忙问道：“被告人陈明，本律师在告知你录音证据是非法的时候，有没有指使你翻供？”

“没有。”陈明说。

他的辩护律师专门问了他这么一句，防止事后有人拿这事作文章，让他惹来什么麻烦，现在陈明一说没有，他就放心了。

“录音证据是非法的，侦查机关按照规定就不应当向你出示，而他们向你出示了，就是一种诱导行为，套取你的口供，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的辩护律师又说。

陈明道：“我刚才讲的是真的，录音也是真的。”

“现在不管录音是不是真的，首先它就是非法的，只要是非法的证据，不管它真不真，都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你知道吗？”他的律师很不解他为什么会改口承认录音是真的，因而一再提醒他，录音证据是非法的，只要他不承认是真的，法庭没法给他定案。

然而陈明依然说：“我知道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但是我讲的话是真的，当时我弟弟确实跟我讲了他要报复马杰的事。”

看见陈明还是坚持说他知道陈聪要报复马杰的事，他的辩护律师实在是不解了，他脑袋一时发生什么情况了？明明可以否认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否认？中了迷魂大法了？

他的律师急了，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知道？你的口供反反复复，你的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精神上没有什么问题，我头脑清醒着呢。”陈明说。

一看陈明这样讲了，他的辩护律师实在是没着了，明明是为他好，想把他辩成无罪，这下可好，自投罗网了，今天真是中了邪了。

陈明的律师没有招了，只好放弃了问话，这时，公诉人向法庭提出，重新对陈明进行讯问，这样才可能固定证据，作为认定陈明罪行的依据。

面对公诉人的重新提问，陈明的态度好的不得了，和之前在侦查机关所作的笔录一致。

问完陈明后，把陈明给押下去，然后把陈聪给押上来。

面对公诉人讯问，陈聪把事情全部抗在自己身上了，说与他哥陈明无关。

当问到他有没有把报复马杰的事告诉陈明时，他马上就说没有。

陈聪在侦查阶段也一直没有供认他告诉陈明要报复马杰的事，因而如果陈聪现在还不认，势必影响到对陈明的认定。

孟浪在旁边看见了，便再次动用朦胧之眼，轮到他发问的时候，他就问：“马杰欠你的钱吗？”

“欠。”陈聪说。

“是借款还是投资款？”

“投资款。”

“你当时采用法律手段了吗？”

“没有，因为马杰不还我钱，采用法律手段也没用。”

“你知道马杰与你哥哥陈明关系不和吗？”

“知道一点。

“马杰找人打过你哥你知道吗？”

“知道。”

“你哥有没有安排你去报复马杰？”

“没有，我是自己想要报复马杰。”

“你怕连累别人吗？”

“怕，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坏人，你杀了人不错，但别人如果有帮助你的情形出现，他也要承担责任的。”

“我不太懂，这事跟我哥无关。”

“你再仔细想想，你在案发当天，有没有告知你哥陈明你要去报复马杰的事情？”

“我没有。”

“你再想想，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陈聪果然低下头想这个事情了，其他人见到后，猜测着孟浪是不是又在使用着什么魔术，能让别人实事求是地说。

陈聪想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来说：“我现在想起来了，当时我是跟我哥说过要报复马杰的事。”

“他是怎么说的？”孟浪连忙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