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皱眉深思，半晌才斟酌着言语开口：“古籍记载，死去的族人放入轮回母河中，过段时间，族人便会新生归来。”

“不过，后来母河似乎出了一些变故，新生归来的族人记忆不全，灵智不开，只知道杀戮，故而被称为堕落族人，也叫堕落者。”

秦术心中微动，轮回母河？那条满是森白骨头的奇异长河吗？

一时之间，他想到了很多，原来所谓的轮回之意体现在这里，阴界的这些骷髅，不能繁衍后代，故而用那条长河代替繁衍。

死去的族人重新复活，不就是真正的轮回？至于长河尽头的那些骷髅，不过是轮回之下的失败品而已。

为了考核通过，巫说了更多，甚至有些连焦旺、姬亚两个统领都不曾知晓的秘密。

“阁下来时，应该也见过轮回母河，看到那上面皑皑白骨了吗？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母河的水清澈见底，死去的族人沉入湖底，三五日之后就能重生归来。”

秦术微微点头，那条长河他会去一探究竟的。

“轮回母河出了问题后，你们如何保证城中人口不失？”看那轮回母河上的白骨，显然母河出问题的日子不短，只有死亡没有诞生，为什么这姬城中还有这般数量的骷髅？

“用堕落者的灵魂之火，或是其他种族的灵魂之火延续。“巫有些无奈，缓缓解释道。

在他的解释之下，秦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一如骨城大王所做的那样，姬城人也时常去轮回母河上征战，将森白的头颅与其中诞生的灵魂之火带回。

他们利用灵魂之火将一个个头颅化为骷髅，而这些新生骷髅又是灵智不全的那种，他们又将这些新生骷髅的灵魂之火湮灭。

再用姬城人自己的灵魂之火去点燃骷髅的眼眶，这样诞生的骷髅就是姬城人的新生代了。

在巫的口中，秦术了解到，姬城中骷髅也有夫妻之说，男女骷髅想要孩子时，男骷髅参军，带回必要的头颅与灵魂之火，由女骷髅点燃被湮灭堕落者的眼眶。

而这样诞生的新生代，就是这对骷髅夫妻的孩子了。

“这样的方法你想的？”饶是秦术，也是忍不住惊诧这样的方法，简直天马行空。

“不。”巫有些茫然，“这是先祖的指示。”

“嗯？”秦术一愣，“什么意思？”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虽然母河出了问题，我们依旧按照祖制，将死去的族人送往轮回母河之内，期待母河恢复正常。”

“有一个族人不慎跌倒，一点散溢的灵魂之火跌入了一个死去族人熄灭而空旷眼眶中，那死去的族人的躯体就这样有了新生命。”

“后来，我们这样慢慢的实验，最终确定了这样的方式。”

“……”秦术不知道该说是姬城人运气好，还是该说运气差了。

想了想，秦术再问：“那你呢？你是怎么来的？”巫这个有血肉的样子，可不像是点燃灵魂之火就行的。

巫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秦术问出这个问题，这是属于各族的秘密，但为了能够通过审核，巫如实相告。

“如阁下所说的那样，姬城同属于上古氏族轩辕的后裔一脉，城中有图腾之火，每一个新生姬城人都会被送往图腾之火处接受洗礼。“

“与图腾之火共鸣强的，便会继位成巫！”

这样的密辛，似乎连焦旺和姬亚都不清楚，闻言震惊道：“巫，这……我们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巫有些无奈，“巫乃是一城之中的重中之重，而能诞生巫的各族图腾之火都属于绝密，自然不会让很多人知道。”

“可我们没见过图腾之火啊。”姬亚一愣之间，将心中的疑惑吐出。

“那是在你们出生、灵魂之火还未完全点燃时，就送往图腾之火所在地去了，灵魂之火未生之际，心智不全，自然不会记得当时的事情了。”

“我能去看看你们那图腾之火吗？”一边上的秦术开口。

巫微微一愣，旋即笑道：“诸圣城不算外人，自然可以去看。”

旋即话音微微一顿，道：“我看古籍上说，诸圣城生活了各族的主脉，其中也有我轩辕一族，不知是不是真的？”

秦术灵魂之火微微波动，心道：你问我我问谁？

不过面上却不露丝毫，“自然是真的，各族城池的位置，都是你们各族生活在诸圣城的主脉告诉我的。”

巫激动，“果然是真的，那阁下更不是外人了！”

何为主脉？便是这一氏族始祖的嫡系后代才能称之为主脉。

“好说好说，诸圣城的各族主脉没有忘记你等，所有才有此等考核啊。”秦术笑笑，说出的话巫热泪盈眶。

图腾之火被历代巫重重保护，到了那个密不透风的屋子前，秦术才明白之前见过的那些没有窗户密封良好的石屋、古堡是做什么的。

都是保存图腾之火的建筑，怪不得城被毁掉了，这些石屋古堡还在，毕竟一族重中之重的图腾之火所在地。

石屋依旧是一片漆黑，几个人来到了巫先前躺着的石床前，巫一跺脚，整个石屋都在震颤。

随即，石床被腾空而起，露出了下面一个黑黝黝的方形深洞来。

“请。”向秦术说了一声，巫当先走了下去，随即焦旺与姬亚也下去了，他们同样好奇，做了统领这么多年，图腾之火还没见过呢。

秦术和武瑛也下去了，这深洞挖出来估计也耗费了不少的人力，洞口到洞底，竟是有层层的石质台阶。

这深洞很大，迥然像是一座古堡，这样从台阶一步步走下，直到其周围的墙壁上有淡淡的湿气时，头前带路的巫才停下了。

“到了。”巫说了一声，声音在这深邃的洞中回荡。

秦术双脚落在地面上，有些诧异，低头看去，脚下竟是一层石板铺盖，隔绝了湿气。

而这深洞底层周围的墙壁上，也有石块堆砌。

正前方，巫站在那里。

“请看，这便是我族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