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妞知道牛大妞想说啥，牛大妞跟当初的牛俊勇一样，有点愚孝，好在牛俊勇吃过一次亏，不在干那蠢事，可牛大妞本『性』的善良，加之古代时候的思想教育远远不是现代的环境能比较的，所以牛二妞很理解他们，有时甚至怀疑自己狠心，但理解并不代表认同，像那一家子把女儿当成包袱，把儿子当宝，即使在现代社会还有，牛二妞什么都改变不了，她能影响的只是周边的人，却影响不了整个社会。

心累，跟着周玉回到王府，很不情愿，可是牛二妞没有办法，她不想不明不白的做周玉的小妾，就算是侧妃也不行，可对外，她成为妾室已经是事实，她改变不了，唯一守的只能是她的原则，她的本心。

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要经过正厅，周玉和牛二妞都没想到，天这么晚了，钱衣珊竟然还在大厅等着他们，而且看那表情，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周玉的事情，牛二妞不想掺乎，周玉已经表态，在这个王府牛二妞只要对周玉负责就好了，至于其他人她不想管。

即便是出了这个大门，牛二妞也不会对钱衣珊屈服，更不会对周玉屈服，不过两人一起在外的机会似乎不多。

但今天这个阵仗，钱衣珊想做什么？牛二妞虽然好奇，但不是她该管的事，她不会多问一句，省的周玉为难。

钱衣珊看到俩人并肩走来，周玉红衣黄腰带，黑发白玉冠，好一个谦谦君子。牛二妞粉袄长衫，雾鬓云鬟，简单大方却仍然是姑娘装束，两人在一起很是般配，犹如金童玉女，神仙眷侣。

钱衣珊越看越生气，腊月初八要去皇陵祭祖，怎么着也是她这个王妃跟去，谁曾想却是带着这个丫头。钱衣珊今天坐在这里就是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讨一个说法：“王爷，请留步，臣妾有话说。”

周玉稳稳站定，牛二妞则要离开，周玉让丫鬟们跟着牛二妞离开，自己留下来面对钱衣珊。

而牛二妞一不行礼，二不打招呼的态度也彻底惹怒的钱衣珊。

“牛夫人，也请留步。”

听到钱衣珊的话，牛二妞站住了脚，淡然的扫了钱衣珊一眼，然后，看向周玉，只见周玉摆摆手，牛二妞再也不理钱衣珊，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王爷，您是不是要对臣妾一个交待。”钱衣珊气愤难当，直面周玉问道。

周玉则不屑的扫了眼前的钱衣珊一眼：“你需要什么交待？我跟你无话可说。”

钱衣珊气急，拍着胸脯问周玉道：“王爷，好歹臣妾也是你的王妃，府里王爷说了算，臣妾在府中什么都不管不问也就罢了，怎么连身为王妃的玉蝶也没有，王爷，这似乎不符合规矩。”

周玉抬抬眼皮，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的王妃怎么来的，你自己知道，至于你的玉蝶，我跟皇后娘娘说过，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成为皇家的人，所以就没给你发玉蝶，哦，对了，你若是知趣，我们可以和离，你还是清白之身，再找也是很容易的，我可以给你证明，或者皇后也可以。”

“和离？”钱衣珊惊呆了，脚步踉跄，身子有些摇晃，亏得被春桃扶住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和离？”

周玉踱了几步坐在正座上说：“就是你没做错，我才要你和离，若是你做错了，那就是休弃了。”

“休弃？”钱衣珊实在站不住了，腿一软坐在下首的凳子上，悲戚道：“为什么？王爷，为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我们···”

钱衣珊说不下去了，她何曾跟周玉有过一夜夫妻，而且她这个正室怎么来的，她自己当然清楚。

“我们可是皇后娘娘亲自做的媒，亲自下的懿旨。”钱衣珊实在没有自信能得到周玉的肯定，只好把皇后给搬了出来。

周玉冷冷的盯着钱衣珊道：“正是因为皇后娘娘的懿旨，才给你这个脸面，钱三小姐，若是你不想和离，也不想离开王府，也可以。”

周玉顿了一下，看到钱衣珊眼中升起的希望后，冷笑一声：“前越王妃给你出的主意，如今她还在王府，你可以去陪她，你放心，所有的待遇都是王妃的待遇，我不会亏待你一点，只是这辈子，你只能呆在王府了。两条路，你可以自己随便选，选好了让人告诉我一声就行。我给你五天的时间思考，告辞。”

说完，周玉潇潇洒洒的离开了，留下了尚处在震惊中的钱衣珊。

摆在钱衣珊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上书给皇后娘娘自请和离，另外一条是永远囚禁在王府。

怎么皇后娘娘那里似乎也知道，当初在皇宫算计周玉的事情了？是了，当初是越王妃给出的主意，如今越王妃倒了，她的靠山也倒了，即便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也威胁不了周玉了，那可怎么办？

不行，死也不能离开王府，怎么说都是王妃，站着位置或许还有翻身的一天，若是离开了，连翻身的可能都没有了。

钱衣珊思前想后，没有一丝胜算，暂时还是隐忍了好，于是便选择留在王府。

有周玉的压制，钱衣珊到底也没翻出什么大浪，倒是牛二妞的家里，发生了让牛二妞很头疼的事情。

牛大妞还是摊牌了，死活要嫁给木珏南，因为在牛大妞坐牢的时候，木珏南为了帮助她，把那个孩子给治好了，所以牛大妞便要报答木珏南，嫁给他。

关键是牛大妞在家大闹一阵，蕙娘没办法就让牛俊勇去找木珏南商量去了，木珏南竟然同意了。

牛二妞觉得木珏南是不会同意的，毕竟牛大妞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牛二妞觉得木珏南跟她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会找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做妻子，却没想到竟然答应了，难道木珏南真的喜欢牛大妞？而牛二妞却不知道？

牛二妞知道牛大妞的事情之后，放下手边的事情，二话不说杀到木珏南的柳宅。

“木珏南，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要娶我姐，你出来跟我说清楚。”牛二妞来到柳宅后，就直直的闯到木珏南的房间。

木珏南正在看书，看到牛二妞就这样闯进来，苦笑的抹了一下脸，『露』出我就知道你会来，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野蛮的表情。

气得牛二妞直跺脚，指着木珏南手直哆嗦。

木珏南则平静的面对牛二妞，让下人们都下去，指着一个凳子对牛二妞说：“坐吧！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为什么娶我姐，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我不反对，你要是因为别的什么，我可不答应。”牛二妞气势汹汹的说。

木珏南给牛二妞倒了一杯茶说：“上好的青龙『毛』尖，今年新摘的，你尝尝，清热降火，很适合现在的你。”

牛二妞翻个白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抹抹嘴巴说：“你快说。”

木珏南淡淡然笑道：“我其实愿意娶你姐，虽然不是你跟王爷的那种感情，可你姐的一番情意，姑姑的一番情意，我实在是拒绝不了。再说，你姐不是也说了，她是允许我纳妾的，若有有一天我找到我真正喜欢的人，可以纳为妾，或者娶平妻也成。”

原来是这样，牛大妞怎么能为木珏南牺牲至此。牛二妞实在是不敢想象，愤愤不平道：“那你也不能答应，你不喜欢我姐，若是有一天你找到你的真爱，你就会明白，我姐肯定是最妨碍你的人，岂不是对我姐不公平，若是那样，我情愿我姐不嫁给你。”

木珏南垂下眼帘，掩盖眼中的失落，喃喃道：“最心动的人已经是别人的了，怎么会再次心动，若是能守在她身边也是心甘情愿的。”

木珏南说话声音很小，牛二妞没有听到，只看到木珏南的嘴巴再动，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木珏南对着牛二妞明媚的一笑，差点闪瞎了牛二妞的眼：“没什么。”

牛二妞撅着小嘴，不满的白了木珏南一眼：“没什么还笑得那样灿烂，万一我被『迷』住怎么办？”

木珏南轻笑：“这样你就『迷』住了，若是我多对你笑笑，那你岂不是很快会爱上我，若是你爱上我，我就不娶你姐了，娶你多好。”

牛二妞被木珏南当面调笑，跳脚道：“木珏南，现在说的是你和我大姐的婚事，不是说你的样貌，长成这样虽然不是你的错，可你到处勾搭别的女子就是你不对了。”

木珏南无辜的双手一摊：“你也不是别的女子呀，能勾搭你有什么不好，至少我还是未婚。”

木珏南的话戳到牛二妞的痛处，牛二妞差点把茶杯扔到木珏南的脸上，举了举到底没舍得扔。

“好了，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就是说我娘、我哥和我大姐『逼』着你娶我姐嘛！好，你这边我说不通，我回去找我大姐去。”牛二妞气不过，也说不过木珏南，倒是木珏南是被迫的那一个，关键问题还是在牛大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