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生浅若余年
作者:赵薛薛 | 分类:青春 | 字数:7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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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如果你喜欢这样
最终决定不能任由她自暴自弃下去的人,是余白。
他才不管那些大道理,“江小鱼,开门。”等不到回应就哐哐哐一顿乱踹。
直接把那扇隔世的房门踹个稀碎,端着一碗粥,用勺子递到她嘴边,“喝掉。”
她把头扭向一边,油头垢面,“能不能别管我的闲事?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所以以后都请离我远点吧。”
他闻言冷冷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一会,转而把粥喝到自己嘴里,捞过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挣扎的江小鱼,一手把她束缚在怀里,一手捏住她的脸颊,在她瞪大眼睛的注目礼下,一口一口用这种方式把一碗粥给她喂下,一粒不剩。
等粥被他用口送到她嘴里她想吐出来都不行,他紧紧吻住她,吻到她窒息,她若想喘气,就只能咽下去。
江小鱼后来回忆时有自己调侃过,她的初吻竟然是喝粥?
苏浅的自是不算的,羞于启齿的姐妹吻,很难过去的梗。
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打开了房内遮蔽了多日的窗帘,当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她似是发霉的身体上后,好像一场陷在深渊里的噩梦被戳破,也好像再次丢掉了自己的保护壳。
他非常认真的对她讲道:“如果你喜欢这么吃饭,我不介意牺牲一下我的色相,顿顿过来喂你。”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可不像是从雅正端方古板的余白口中会说出来的话。
可她却丝毫不怀疑他会那么做的可能性,他孩子气又认死理的那面,她没少见识过。
“你不必同情我。”跟他吵架争论无疑是一种自寻死路的选择。
他向她走近了一些,“我没那种爱好。”
“所以你是在干嘛?救济我吗?可你对我的救济关系已经结束了。高中毕业了,你没有义务为我再去费心劳力。”
走的更近了一些,“江小鱼,你还记得你上次在我家问我的问题吗?”
她脑子里一团鹅毛,什么都没有,“不记得。”
听着她沙哑到像个破风箱一样的嗓音,想起她已经许久未开口说话了,算了,“以后回答你。”
都行吧,反正她也懒得知道。身体往下一滑打算继续睡觉。
直接走到她身边拦腰把人抱起来,“跟我回家。”手感上更轻了,轻的比一片羽毛重不多少了。
原谅她挣扎不动,四肢早就跟退化了一般绵软无力,只猫一样的叫嚣着反抗了几句,奈何对方选择无视。
江稀澈也是束手无策,宽容政策是他发放的,发放到最后收不回来的也是他。
怎么跟女儿进行有效的沟通,还挺难的。
私心里有些佩服余白,他比自己这个当爹的都有办法。
也可能是平生第一个敢对江小鱼用蛮横来解决问题的人。
苏浅见状也没阻拦,知道自己拦也拦不住,要是他能搞定又何必麻烦余白呢。
她更像一个烫手的山芋,就摆在那谁也不敢碰。
他礼貌的对她家里另外两位男人点点头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留下二人相视无语,愁上心尖,面面相觑。
小区里散步的也好路过的也好,都以为余白怀里抱着个小乞丐,她真真是又臭又脏。
反正江小鱼一直浑浑噩噩的,基本上毫无察觉,只想快点得到一张床,管它是哪张呢。
得藏起来。藏起来,安全。
素来有着高度洁癖的人倒是像被一朝治愈,还是他的房间他的床,还是那片星空,依旧是宁静纯白治愈的。
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被温暖包裹住,连日来彻骨的寒意被驱散掉,血液的流动,律动的心跳,所有跟活人有关的讯息像是逐一恢复了运转,慢慢提醒她,她还活着吗,她还是个活人。
无精打采的挑起眼皮,原来自己被泡在了浴缸里,身上的衣物完整的穿着,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一套家居服,女士的。
懒得多看,又重新闭上了眼,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他望向连个翻身动作都没有的小丫头,心道,你是叫我怎样呢?
“江小鱼,你想跟我谈恋爱吗?”算突然,也不算,可以叫做时局所迫。
怎么,慰问这一项里还带送人的吗,“不想。”人情太大,还不起。
被拒绝了?他估摸着也是这个结果,“那你自己不动手洗澡换衣服,就得我来给你洗,我给你洗完了,我不对你负责,还能怎样?”是这个道理吧?
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看向他,“出去。”怎么还学会耍流氓了呢。
“你确定?”索性抱起双臂半信半疑的挑眉道。
流氓,“请。”
边退出去关门边想,果然是他教出来的人,说话的方式跟语气都跟他一模一样,真好。
弄不懂他家里什么时候多了好些个,香薰精油花瓣牛奶浴盐之类的小姑娘的玩意,真是够齐全的。
看来余同学的早有预谋已经初步显露原形了。
其实从面前那次她发烧暂住他家里那段时间他就备下了,那个时候鬼迷心窍,去一趟超市看到可可爱爱的东西就想买回去,结果越买越多,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算浪费,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长头发打结打的梳都梳不开,烦躁的很,不管它直接出去了。
听到浴室门开了,急忙从厨房探头看过来,就猜到她不会吹头发,唉。
“过来,坐这。”招手让她坐在沙发上。
摇头,“我不要,很累。”
“……”行行行,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伺候祖宗还不行吗。
找出来梳子和吹飞机顺便拿了个大毛巾,进卧室之后把她挪动到床边,头发顺着散落着垂了下去。
先是用毛巾擦擦干,然后又变魔术一样变出一瓶护发精油,还有模有样的打在了发尾的位置。不得不说,动作很娴熟吗!
小心翼翼的把它涂匀,用风机耐心的吹了起来,她全程眯着眼,睡不睡实,都在睡。
最后把吹干的头发用梳子梳理通顺,“你营养不良,再不好好吃饭就变秃头了。”
其实没那么夸张,但的确掉了不少头发。
“省了剃度的钱了。”不想搭理人,但就是想回怼他那张嘴。
行行行,只要开口讲话,讲什么都行,“下午我带你去个地方。”
摇头,“送我回家可以。”
摸摸她的头没回答,“我去做饭。”然后退了出去。
边切菜边犹豫自己究竟可不可以那么做,很残忍,但总比她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强。
现实就是这样,不管你逃多久,发生的,迟早都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