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新军答应都静悄悄的，都睡得死死地，不但早餐很多人没吃，就连午餐都很少有人来吃。

石守信反而精神抖擞，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朝河南府衙而去。他上次来得匆忙，直接就被柴宗训接入了大营，还没领略洛阳城风光呢。

石守信一路走去，只见路上车水马龙，中间的是马车道，也有牛车在上面行驶，边上的是行人道，旁边还种上了花草，竟然用小桂树做栅栏，现在正值中秋时分，秋风一扫，带起纷纷落叶，夹杂着桂花飘香。

“确实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难怪朝中那么多大臣的爹爹喜欢住在洛阳。”

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柴宗训，才有了如今的洛阳城。

石守信到河南府衙的时候，见惯了洛阳城那千奇百怪的红砖房，还是吃了一惊。

整个府衙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外面贴上了白色瓷板，在阳光照样下闪闪发光。这正是柴宗训赞助的。

府衙分为四栋，围起来像一个四合院，不过是大了点，整个中庭起码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是一个水泥广场，还修建了水池，四周种满花草。再外围就是四栋办公楼。一楼大厅是各个衙门合力办公的地方，这也是柴宗训给窦仪的提议，叫做服务百姓，让老百姓少跑路，叫一站式服务。当然只是对官府服务，百姓办事，就要到县衙去办理，现在河南府的所有县衙都参照洛阳城的县衙架构，统一办事流程。

石守信到窦仪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下班午休，窦仪见石守信还没吃饭，就带他到衙门食堂用餐。

路上，一名六岁左右的孩童，正拿着一个木棍，当枪使唤，练得正起劲。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小小年纪就这么刻苦，长大以后一定是一名猛将。”石守信问到，只当是哪位官员的孩子。

窦仪抚着胡须笑道：“这是老夫的学生，不但每日读书能过目不忘，还跟着城管营李四光学过一些拳脚，比起石将军自然上不得台面。”

“尚书大人也不要谦虚，这孩子才几岁啊，就这般刻苦，如果稍加打磨，一定成材。只是不知窦大人肯否割爱？”石守信一见好苗子，就舍不得撒手，想收做弟子。自己之前凭着官家的信任，一直没有找传人，而今既然已经卸了军职，是时候培养一个传人了，否则日子一久，朝堂怕是忘记自己的存在了。

“这……”窦仪没想到曹旺这孩子会被石守信看上，这孩子是柴宗训送来的那一批人里最刻苦的一人，不但自己舍不得，也得过问一下郑王啊。

窦仪想到自己在演武的时候输给了柴宗训，便咬牙切齿，我就把你的人送给石守信，看你拿我怎么办？

石守信见窦仪沉默不语，接着道：“难道窦大人舍不得？你的弟子那么多，我却还是光杆司令呢，眼看自己后继无人，就伤心啊。”

窦仪笑道：“你而今进入了大宋军事学院，以后肯定桃李满天下啊。我都打听了，这个军事学院就是培养军队基层军官的地方，这些基层军官只要一结业，就被提拔到中层，起码也是个百夫长起步。”

“也罢，这个孩子叫曹旺，是个孤儿，你要好好待他。”

窦仪喊道：“曹旺，你过来见过石将军。石将军乃军中豪杰，一生还没吃过败仗，你可愿拜他为师？”

曹旺两眼放光：“拜他为师，可以上战场吗？”

石守信笑道：“老夫的弟子如果上不了战场，那就别说是我的弟子，丢人。”

“小子拜见师傅。”曹旺倒是会随杆而上，赶紧拜师。上次大哥柴宗训没有答应自己从军，这次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带自己从军了，那还不赶紧抓住机会。只有在军中立了功，有了军权，才能报仇。大哥目前的状况，怎么可能掌握军权，那是找死之举，只有看自己另寻蹊跷了。

石守信也乐得大笑：“好孩子，以后跟了老夫，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偷偷告诉你，我可是陛下的结拜兄弟。我看谁敢欺负你。”

收徒自然要强调拜师的好处，否则谁会跟你混啊。

曹旺撇撇嘴，我也是陛下的兄弟呢，只不过是逊帝罢了。

两人也没举行什么仪式，在窦仪的见证下，两人正式成为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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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拜石守信为师了？”柴宗训一脸震惊“他知道你是郑王府的人吗？”

“应该不知道吧，是窦仪引荐了，他没说我是郑王府的。”

柴宗训千方百计防止曹旺从军，没想到还是要参军了，好在他年纪还小，现在不要上战场，还是学本事的阶段。

柴宗训这才安定下来，如果让石守信知道曹旺喝郑王府有染，即使以后从军了，也很难得到重用，算自己毁了他的前程。如果没发现身份的话，从军就从军吧。以后大宋马上就要开启南征之旅，他现在拜石守信为师，也算是搭上了他的顺风车，打了胜仗，赏赐肯定少不了。

石守信毕竟是赵匡胤的头号亲信武将，文臣则是赵普。赵匡胤对这两人的信任甚至远超自己的弟弟赵光义。

有石守信罩着，曹旺应该不会吃亏，也罢，就让他自己去挣的一份前程吧，只希望他忘了心中那份仇恨才好。

“听大哥说，以后上了战场，就在主帅周围保护好主帅。”柴宗训教导曹旺。主帅附近最安全，这样保命机会最大。

曹旺却不服气：“既然当兵，要去打仗，自然冲在最前面，那样才威风。我要当项羽，要当楚霸王。”

柴宗训一各栗子敲在他头上：“楚霸王有什么好，最终还不是自刎乌江，要当就当刘邦，隐忍得好，该怂的时候就怂，别一根筋往前冲，最后做了短命鬼。”

“还有，书本知识别拉下了，记得每日给大哥写信。”尽管还有两月的时间，柴宗训现在就开始教导他怎么报名，可按曹旺的性子，估计收效甚微。

“以后郑王府有什么好玩意了，我就叫镖局给你送去。”

“等你走的时候，大哥送你一匹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