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寒云虚就脸色发黑，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直到把蝶山泉的脸擦得通红，才满足地找了个地方打坐去了。

一夜无话。

……

第二日，蝶山泉在剧烈头痛中醒来，一个翻身，竟然看到一张漂亮秀气的小脸。

蝶山泉差点尖叫一声，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起来检查自己的衣服都是完整的，似乎身体除了头疼以外也没什么异样，就轻微放心了。

再看一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寒云虚，蝶山泉回想自己考试结束后貌似就醉晕过去了，也不晓得寒云虚给她喝的什么辣鸡酒，后劲竟然那么大，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考得怎么样了？

一脚把寒云虚从床上踹下去，寒云虚惊叫一声，吃疼爬起来：“谁啊？！”

蝶山泉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在这里？”

寒云虚挠挠头：“你昨天喝得烂醉，我把你扛回来的，你说呢。”

“你那是什么酒，后劲那么大。”

“玉龙城出品的青竹酒，一点后劲都没有。”寒云虚说着来了劲：“听说阴川府学的食堂有一种他们自制的春风酒，很有点意思，我们去走一走？”

“……”

蝶山泉下床，走出洞府，竟然看到一身红衣的周雨梦蜷缩在洞府外面的岩石旁边，看到蝶山泉出来，周雨梦惊喜道：“公子你起来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

蝶山泉无语，周雨梦想干嘛？

真想跟她一辈子？

没搭理周雨梦，蝶山泉径直往学堂广场走。本来打算昨天下午就去找溪水的，结果喝了一杯酒给醉晕过去了。今天还要参加府学的“绝地险境”测试，是没时间去找溪水的了。

寒云虚跟上去揽住蝶山泉的肩膀：“先去吃早饭啊老兄，我昨天下午为了陪你什么都没吃，快饿死了。”

蝶山泉不经意地摆脱寒云虚：“昨天后来怎么样了，考试成绩出来了么。”

寒云虚咂咂嘴：“出是出了……”

蝶山泉笑，看寒云虚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赢了，而且很有可能分数高出寒云虚不少。

“昨天我们有什么赌约来着……”

寒云虚嘴角一扯：“那个……喂你好像耍赖了吧，以你的身份气度怎么可能没看过《阵法入门》，我不相信。”

“我用心魔起誓，我以前绝对没看过这两本书。”

“……”

“老……老大……”

“嗯，走，去食堂。”

“……”

寒云虚气得咬牙，可是没办法啊，他做事从来一言九鼎，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不能反悔吧。

“那什么，虽然你作为我的老大，但我不能负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否则被我哥哥们知道我就死定了。”

蝶山泉眉头一蹙：“我没那种癖好，你哥哥是谁？”

“渊兮君，四年级的，他是我们寒家年青一代最有地位的，我最怕他。”

唔……

“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排行第三，长得挺……猥琐的。”和寒云虚长得一点也不像。

“你说他啊，我三哥，是我伯父家的长子。不过他在风雨镇的时候运气不好，被御甲兽杀死了。”寒云虚想到：“你当时也在风雨镇吧？”

“是，不过我和他没见过几面。”和他的乾坤袖见面挺多的。

寒云虚又问起风雨镇上发生的事情，两人聊了一会儿，蝶山泉才晓得夏秦的二姐居然是寒云虚的后妈，夏家是女人当家，长女一般作为接班人来培养，次女几乎都是联姻出去了的。

而寒云虚在寒家排行第六，但属于旁支，不是嫡脉。他大伯是现在寒家的掌家人，他大哥渊兮君才是寒家的接班人。

两人到了食堂，寒云虚做东请了一顿最好的套餐，据说是入了灵草仙药的，对修行很有帮助，一顿饭要吃掉五百多玄币。

也品尝了寒云虚所说的春风酒，没有青竹酒那么醉人，蝶山泉品尝了一小口，味道很不错，甜甜的，更像甜酒。

“咦，那个是。”蝶山泉好奇地看了眼食堂展架上的一种灰黄色硬壳果子，看着一点元炁也没有，却标价两百玄币一颗。

“伪核桃，西北那边的特产，敲开才能吃，但不能用法术，否则里面的果肉就会被损坏，所以得用手剥，吃起来费劲。”

蝶山泉哦了声，再品一口春风酒，周雨梦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挑出几个伪核桃说道：“公子你想吃吗？我帮你剥。”周雨梦说完不顾蝶山泉的反应，白手剥起伪核桃来。

那坚硬的核桃果壳瞬间刺破了她的手指，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葱花一般嫩白的小手。周雨梦却没有停下来，还笑着对蝶山泉说：“很快就好了，公子别着急。”

蝶山泉蹙眉：“别剥了。”

“没事的，只要公子喜欢的，我都可以做。”

鲜血很快流了一桌子，蝶山泉一把抓住周雨梦纤细的手腕：“你没必要这样。”

“没事的公子，我不疼的，您别管我。”

蝶山泉站起来，把周雨梦拉到食堂外面的一个角落，寒云虚自觉地吃自己的饭，没去参合。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我没想做什么呀，我就想跟着公子，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所有我认识的人里，只有公子对我好。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蝶山泉气结：“我向来独来独往，你跟着我能做什么？现在你已经是这里的学生了，你该利用这里的资源学有所成，你跟着我能有什么好处。”

“不……只要能跟着公子我就安心，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蝶山泉吐了口浊气，叉着腰沉思了一会儿：“我很感谢你父亲当初对我的帮助，当初给你买衣服，送你果子，都是因为你父亲帮助了我。但我不能带着你，你明白么？”

“可我爹爹他已经……”

“行了。”蝶山泉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自己的炁符，道：

“你还欠周锦十八万学费是么，我这里面有三十万，你把学费还给她，剩下的钱你留着自己用吧。你们周家对我有恩，这当做是我回馈给你们的，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瓜葛。稍后我会把钱汇到你的炁符账户里，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