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她的手。

凌琅怔了一下，不想相信地侧脸想再去看一眼证实他是不是真的松了手，眼睫才刚垂下，下巴就被人捉住了。

“不许低头，看着我.....操！”

被强势拔高的视野里忽然撞进一双眼睛，眼型细长，颜色是她最喜欢的深棕色。

凌琅迟钝了眨了一下眼睛，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带着薄茧的拇指就爬上了她的眼角，像是要戳瞎她一样，左左右右狠狠揉搓着。

凌琅不得已地闭上眼睛，然而始作俑者却不肯轻易罢休。

他一边泄愤似的给她擦泪一边骂，“老子说要问你什么了吗你就哭？答不上来难道老子还能把你吃了？就这么屁大点儿胆子成天不安生就知道走走走！！”

唠唠叨叨地把人数落了一遍，容安越说她哭得越凶，为了防止自己在下一秒后悔，他咬牙狠心道：“老子今天还就把话撂这儿了，你今天就算哭死，你也得老实给我回答。”

原本还能勉强算是别样的关心，但这最有一句怎么听怎么都不顺耳。

坏脾气的凌琅两只手去推他都没推动，脸还在他手里搓扁捏圆的，受不了单方面被碾压的她逼急了一样问他，“回答什么啊你给我停下！！”

她皮肤薄，没揉两下就是红通通的一片，再配上她若隐若现的湿衬衫，一向高冷自带仙气的人顿时就染上了别样风情。

但好在容安本来也不是想要闹她，闻言倒也真的停了手。看着她还带着水光含着薄怒的漂亮眼睛，语气又缓又轻，“你那天和凌秋说的，是真心话？”

触及到两人这些日子都在逃避的，想忘记的那个话题，凌琅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

但他就站在自己面前，眼神一瞬都没有要离开她的样子，凌琅看见他眼睛里藏着在意和伤心，喉咙里像是塞了个酸柠檬，梗得人嗓子疼。

努力地张了张唇，否定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又转了个弯，凌琅掐着自己的掌心，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一样地问他：“那你还喜欢我吗？”

容安：“这跟你的答案有关系？”

凌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有。”

“...”

神色沉沉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容安忽然毫无征兆地笑了一声，极短极轻。

“股权都敢送这点风险却不敢冒？你让我说你是猪脑子还是狗脑子？”说完不等凌琅反驳，自己倒是先摇了头，“算了，就你这点脑容量来看，最多就是个鸡脑子。”

鸡脑子凌琅：“...”

原本有些紧张的凌琅在听到这一长串的形容词后，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也不管自己鞋子脏不脏，直接就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你才是鸭脑子鹅脑子金鱼脑子。”

容安没管她的小动作，也不想再绕圈子，干脆承认，“我就是鸭脑子鹅脑子金鱼脑子，所以才看上你这么个睚眦必报还半点亏都吃不得的猪脑子狗脑子鸡脑子，行了？”

凌琅：“...”

虽然他顺着我说，但我还是觉得好生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