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去死？”洛菲德斯满眼震惊的看着阿兹尔，那眼神仿佛在质问阿兹尔：你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说出来，内瑟斯也好，艾瑞莉娅也好，就算不是飞升者这边的人员也有些发懵，他们都不清楚阿兹尔这般用意为何。

“就像刚刚洛菲德斯所说的，成为飞升者，一要看这人的品德是否配得上神的侍从，二是看武力，看他的武力能否在获得者飞升之力后为帝国子民效力。这并不仅仅是你们成为飞升者的标准，更是你们以飞升者之名告知全国上下的子民的凭依。现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但两条都是死路。”

阿兹尔的目光变得严厉且冷漠，仿若他完全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一般，但是艾瑞莉娅却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另一番话。这些话很像是当初雷杰多在反抗军中组织敢死队突击诺克萨斯的粮草大营之时所说的话——这是在激将。

“一条路，是像一个懦弱且愚蠢的虚空生物一样，慢慢舍弃掉曾经一切的荣耀，像蛆虫蝼蚁一般龟缩在虚空能量的庇护之中，成为那些侵害我们世界之人的一员。另一条路，是像千年前的你们一般，以飞升者之名，以恕瑞玛的荣耀与国祚为名，向虚空再度发起进攻，并战死在这场战争之中。那一刻，世界上传颂飞升者的歌谣便会如此写道：‘勇者沉睡千年只为再度拯救世界’，那一刻，无论是恕瑞玛还是其他任何人类，都会为你们摇旗呐喊，将你们的故事再度传唱。”

阿兹尔顿了顿，他用那身为帝王独有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一众飞升者们，似乎在告诉他们应当如何选择正确的选项。

“答案想必已经在你们的心中。”阿兹尔转过身去，拉起内瑟斯：“不过生死存亡之大计，我想任何活着的人都会犹豫很久，所以我给你们这个考虑的时间，若是决定选择成为虚空生物的，那你们就趁早前往艾卡西亚那些虚空之门里向那些敌人告饶。若是选择战死沙场的，三日后来我太阳神殿前集合。”

随后阿兹尔便不再回头看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开了这个石穴，艾瑞莉娅与卡莎也跟着阿兹尔与内瑟斯离开了这里。走之前看到那些飞升者们沉默得坐在自己的棺椁上若有所思又愁眉莫展的样子，艾瑞莉娅不由得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阿兹尔陛下，若是我参加了飞升仪式，也成为了飞升战士和那些虚空生物作战，是不是未来也有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返回太阳圆盘的路上，艾瑞莉娅忍不住问了这句出来。

“你？我觉得不会。”阿兹尔没有看她，但语气却柔和下来。

“我为什么不会啊？您看那些飞升者前辈……不也是在上次的战争中变成了这般样子。”

“因为你的爱人，那个叫雷杰多的小子。他既然能找到除去刚刚感染者体内虚空能量的方法，未来我相信他也有可能找到根治这种情况的办法，尤其是为了你。”

阿兹尔摇了摇头，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没有再说出口。而艾瑞莉娅也没再追问下去。

“三天之后，我会安排你进行飞升仪式。到那时候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飞升对于异邦人来说并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会有一定的痛苦和压迫。”阿兹尔这样提醒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

阿兹尔随后为两人安排了一处住处住下。

艾瑞莉娅已经有很久的时光没有这样突然伤感，与雷杰多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很快乐，这一路甚至让她有些忘却了目前这紧迫的时间背景。坐在床上的她默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雷杰多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的雷杰多已经出城沿着河流走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他比较幸运，刚刚离开太阳之城就遇到了几只赶往河边喝水的体型奇异的潜沙兽。这些巨大的生物在沙漠中环游，依靠大多数沙漠动物不会在意的昆虫为生。拾荒者通常都会记得它们环游的路线，然后跳到它们背上搭便车。

雷杰多便是如此。根据来之前的志怪图鉴记载，恕瑞玛西部沙漠的潜沙兽一般会以被奈瑞马桀河与雷尔提乌斯河框柱的整个法拉杰赛沙漠呈顺时针的环游。在这太阳之城附近遇到的这些潜沙兽的行进路线便与雷杰多所规划的路线有一大段的距离几乎是不谋而合。

趁着它们喝水，雷杰多快速跳到了它们其中一只看起来比较温和老实的潜沙兽的背上，并用绳子将自己与这潜沙兽的背鳍固定好。脚底的潜沙兽似乎有些无奈地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背上的雷杰多，但它却没有想把雷杰多甩下来的意图，只是鸣叫了几声就和队伍里喝完水的同伴们汇合了。

看着脚下的座驾能够如此安稳，雷杰多也是十分佩服那些撰写了志怪文集的旅行者们，若是离了他们的文集，这次旅途想必会平添不少麻烦出来。

嗯？似乎另外一只潜沙兽的背上还运着另外一个人？难不成她也是前往巨神峰的人？

雷杰多仔细地看着一束被潜沙兽的背鳍挡住的一束长长的粉色紫色交织的头发，他倒是想过去问问，只不过这些潜沙兽的前行并不是十分规律的，他们之间也会左右摇晃，这就让雷杰多有些难以跳到那人的身旁。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人也一定要下车的不是？等到她下来的时候不就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路的了嘛。

雷杰多这样想着，因为有些无聊所以便蹲坐在了潜沙兽的背上拿出了虚空能量引擎继续摆弄着。今天在一众飞升者面前的失败让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恐慌，假如一战之后，自己再次见到艾瑞莉娅的时候她也成了被感染者，自己该怎么办？难不成像对待这些人一样，让艾瑞莉娅沉睡千年吗？

就在他不停地摆弄这个矩阵的时候，突然，前面那个粉紫色头发的家伙因为自己的潜沙兽转弯而被甩了下去。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