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刘欣枝一路低着头走，丝毫不似以前趾高气扬的模样，随后，迎面便撞上了叶思绵。

“欣枝，恭喜你。”

刘欣枝这下回过神来，脸色略微有些不自在，“曲落……”

话没说出口，刘欣枝突然转身跑掉，不敢再直视她。

刘欣枝敲开了办公室门，一路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

“欣枝，你这次发挥非常出色。后天的公演加油！”姜老师继续整理着文件。事情到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完美了，原以为刘欣枝真的只是花瓶一个，没想到功夫不赖，如此，让她去公演既合了赞助方的意思，又不至于让自己难堪。

刘欣枝双手往桌上一撑。

“我知道最高分不是我。”

姜老师吹了一口菊花枸杞茶，“放心，公演机会一定是你的。”

“不可以。”

“你是第一。”姜老师把成绩摊开了摆在她面前，“好好看看，相信自己的能力。”

八个评委打分，每张单子上都清清楚楚地记录着。

真的是最高分。

“我那天看到了，你们根本不是这么打的。”刘欣枝又拿起成绩单仔细看了看，果然有端倪。

“曲落的成绩，为什么集体减了两分？”

“我刘欣枝才不屑于要一个别人让出来的机会！”

她把那几张薄纸把桌上狠狠一拍。

“不是让出来的。我们后来仔细想了想，虽然曲落的舞蹈完整度与契合度非常高，但确实是你的难度更大，更难把握。就好比一个虽然是完美，却给不了惊艳。而且我们也很期待你更完美地把这支舞带到公演舞台上。”姜老师抿了口茶，“好好去准备，不要多想。”

……可是……如果是曲落，她也会服气的。

会非常服气。

她看过曲落的那支舞。曲落的爆发力与渲染力是她炫技般的舞蹈永远都做不到的，更重要的是，她的创新。曲落竟然敢把戏曲和爵士编在同一首曲子里，出来的效果还不是不伦不类，而给人一种又传统，又灵动，又泼辣的趣味。

这是天赋。

刘欣枝失魂落魄地回到练习室，曲落正在压腿。

“评比都结束了，还这么认真干什么？”刘欣枝说着，也把腿架了上去，“你……今天回去？”

“嗯。我爸说，下午一点过来接我。”叶思绵心里有些忐忑。

这两个月在这边训练，最后也没有拿到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不知道家里会怎么说。

“哦……”刘欣枝本来还想说，能不能看完她的公演再走，现在就不好说出口了，“曲落，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我……”

“没什么……不过是小事。”叶思绵心里也有些堵。

帮人做嫁衣裳了。

好？不好？

“曲落。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的……”刘欣枝支支吾吾。

说不出口。

“嗯……”叶思绵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做，放下腿坐到了地板上，双手环抱住膝盖。

“我对不起你。”刘欣枝跟着她一起坐在了地上，“现场评分的时候，你才是最高分。”

“没事。我知道。”叶思绵只觉得有东西哽在喉咙里，难受，“这不能怪你。各自有各自的命而已。”

“曲落……对不起。

“曲落。我想和你真真正正地公平地比一次。

“校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