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郡主？”王爷拉着儿子的半边手臂使劲儿地摇，“你从哪里认识的？你可真是……捡到宝贝！”

“那行不行？帮我去皇上那儿……”

“自然自然，这事儿要是能定下来，咱家祖坟都能冒青烟！”

“爹，能好好儿说话吗？”沐熹随后又小声嘀咕一句，“不就个女人吗……”

“那你可向爹保证，你对郡主真心实意，绝无二心！要是敢对郡主不好，或者以后要娶什么小妾的，我是绝对不会帮你请婚的！”

……

沐熹沉默了。

是啊……

她这个身份一出来，倒像是把自己从一个笼子里救出来关到另一个笼子里了。

她是郡主，自然……也不是能随意招惹的人了……

“爹……此事，再容我想想。”

老王爷满心欢喜等儿子答案，等了良久却等来个这样的回答，伸了根手指狠狠戳了戳他的额头。

“我看郡主对你有意思。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倒时候慢一步被别人抢了先，有你哭的时候！”老王爷嘴皮子一瘪。

想当年……

他可不就这么错过，追悔莫及。

“毕竟不是儿戏。我与郡主想失望，也不过半个月而已……”沐熹挂着尴尬地微笑退了出去。

感觉很是奇怪。

她和那个白衣女子……

分明长得毫无差别，为何感觉……就是不一样？

一个仿佛清水芙蓉般雅致，却始终没有另一个的不羁洒脱。

又或者，真是四年，一切物是人非。

***

“小姐不打算上京？”江流看她第二日出来，别无两样。

依旧是那个俊俏公子，风流倜傥。

“上京之事，现在还不行。”沈樾收了手里的扇子，看了看阴阴的天，“现下，该如何便还是如何。不过……江哥哥，你倒趁年轻，早日成家。沈府……迟早要倒，也莫在这里虚度年华了。”

沈樾拿起账本，亏空还是很严重，毕竟一家场子如今只有她一人雕刻了。

“有我在，沈家就不会垮。”江流抢走账本，“有些亏空，很易弥补，你信我？”

“江哥哥，没有必要，沈家气数已尽……”

看不出沈樾现下是什么神情，也听不出什么语气。

仿佛自己就是局外人。

“也是家主多年的打拼才换来的。”江流紧握账本，“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也是你花费了多年心血打理好的铺子啊……”沈樾想想，“不如这样，我将沈记转手给你，你便可以多雇几个琢玉师，扭转亏空了。”

“我从未想过将沈记据为己有。”江流眉头紧锁，“又或者……”

“我不想再要铺子了。我守不住。我大可一人行便山水，没钱了就去接点手艺活。”

“可是你若想……我陪你便是。”江流下了很大地决心，后半句却依旧不敢说大声。

“你去哪儿……我便在哪儿……”

“现在不急。沈府能撑一天是一天，要它自自然然地衰败下去。”沈樾忽而抬眼，眼中射出狡黠的光，“而且不能让人看出来，我想让它倒。”

江流摸不透她的心思，“何意？”

“你可知，皇城里的那位新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