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虽然表面上对天笑一如从前，但百谷心中仍存有一丝不安。

天笑倒是毫无戒心，他开心道：“本天才就是这么厉害，所以咱们还是赶紧试验一下效果吧。”

天笑操控邪气飞在天空。

妖帝和百谷则依照之前所作，将结合之气飞向邪气。

“噗”

三气在碰撞的一刹那消失地无影无踪。

“哇，这效果跟我的天光净化有一拼了。”天笑喜出望外。

妖帝和百谷也对结合之气能有如此效果，倍感惊讶。

“看样子，接下来咱们可有得忙了。”百谷本能地看向妖帝想要炫耀一番，却发现妖帝正偷偷看向天笑。

妖帝发现百谷正注意自己，急忙收回瞥向天笑的眼神，紧张回答道：“是啊，是啊，咱们可得赶紧将此法教授给其他人。”

百谷有意搂着妖帝道：“不着急，为了庆祝咱们先喝一杯去。”

天笑看着百谷拉着妖帝远去，留在原地不满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庆祝也不带上我，是怕隔代聊天有代沟吗？哼，你们喝你们的，我去找我玄飞大哥。”

玄世村的天香酒楼中，百谷将酒给妖帝斟满。

“来，喝了这杯日后人族和妖族便要共同对敌了。”百谷开怀着独饮了一杯笑道。

“你早就知道了吧。”妖帝并不喝酒，而是紧盯百谷。

百谷放下酒杯道：“嗯！我知道。”

“你可知放任他不管，将来会造成大乱。”妖帝拍桌而起。

“你想做什么？”百谷拦在妖帝身前：“他是我徒弟，日后出了什么事自有我这个师父负责。”

“你怎么负责？这是天下人的事，仅凭你一人能做什么？”妖帝质问道。

“你不是也一直在凭一己之力维持妖族的平和吗？”百谷回问。

“你我不一样。”

“哪里不同？”百谷忍不住突然大吼起来。

妖帝被百谷的一吼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吼你。”百谷谨慎地看着妖帝道：“我相信他，也请你相信我。”

妖帝低头思考后，坐回原位道：“我会对他加以观察，若有不对劲的地方，我还是会出手。”

“没问题。”百谷笑嘻嘻地回到座位：“这灵妖之气的结合之法还不是我徒弟想出来的，你就放心吧，事情不会往你想的方向发展。”

“最好如此。”妖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嗯，酒不错。”

“菜更好。”百谷将一块鸡腿夹到妖帝碗中，满脸殷勤。

妖帝摇头无奈地夹起了鸡腿送入口中。

玄门中，天笑连蹦带跳地到处找玄飞，却到处都没找到玄飞的踪影。

天笑绕了一圈来到了前掌门的墓前，果然玄飞正坐在那里与掌门谈心。天笑小心翼翼得接近，想要听听玄飞在和掌门说什么悄悄话。

“师父，经过上次玄门一战，弟子好久没来祭拜你了。”玄飞说完一壶酒缓缓倒在掌门坟前。

“师父近日我心中一直有一事不知是对是错。”玄飞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事关人族和妖界的存亡，弟子虽已多次下定决心，却又总担心会做错。”

玄飞抬头掌门的墓碑岿然不动。

“弟子实在迷茫，还请掌门师父指点。”玄飞双膝跪地极为恳切。

许久空气凝结，周围寂静一片。周围看似无一物想要回应玄飞的心情。

“掌门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想必是无心再管咱们的俗事，玄飞大哥若真有不解可否说来给小弟听听。”天笑从树后调皮地探出头来。

玄飞愣愣地看着天笑。

“怎么？玄飞大哥信不过我？”天笑笑嘻嘻地凑到玄飞大哥身边：“咱们经历了这么多，凭借我过人的智慧定能解决玄飞大哥的心事。”

玄飞低身试探着看向天笑说道：“若有一日你发现你的好友可能为祸人间，你会作何选择。”

天笑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道：“以我的个性有可能会先了解他为何要做为祸人间之事，凡事总有缘由。若是为钱为某物倒是好办，想办法为他寻来便是。若是为情或是为权那种很难满足的东西，倒是有些麻烦了。”

玄飞倒是没想到天笑想得如此深入，他追问道：“不管为何，我只问你，他若作恶你是会杀他，还是会放过他。”

“杀他？怎么可能。”天笑先是一惊，随后淡然道：“当然也不能放任他为恶不管，若真的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想救他。”

“怎么救？”玄飞急切地问道。

“为恶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又不知他如何为恶，自然说不出具体之法。”天笑摊手笑道。

玄飞细想觉得倒是有理，但又似乎没有说出真正的答案。

天笑将玄飞从地面上一把拉起，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玄飞大哥又何苦为了没发生的事苦恼，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与你共同面对便是。”

玄飞依旧犹豫地看着天笑。

天笑见玄飞表情中仍有不解，于是沉声道：“当初我一时不察，让小朗走了歪路，事后我虽拼死想保住他，但终归因为那时力量不够，抱憾终身。我想为了不重蹈覆辙，我会尽一切努力变得强大起来，这样下次就有能力救出我想救之人了吧。”

第51章 人妖一家亲

“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又如何能强大过未知的对手？”玄飞追问道。

“哈哈，尽人事听天命，到时候大不了拼了。”天笑悠然地晃身在前，夕阳下好似一个酒醉的洒脱少年。

“嗯，大不了拼了。”玄飞重复着天笑的最后一句话，嘴角间终于露出了微笑。

回到玄门中，天笑将结合气一事告知了玄飞和云裳，玄飞和云裳听说百谷和妖帝合作成功，迫不及待也试了几下，无奈试了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我就说了，以我师父那样聪明还和妖帝想了一晚，以你两的资质还是别折腾了，等明日百谷师父召集玄门中人集体讲解时，你们自然会明白。”天笑随手拿起玄飞屋中水果，用力咬了一口：“好甜。”

玄飞凑到天笑跟前笑问道：“这么说这结合之气一旦练成，咱们就再不怕秋林和她的邪气大军了。”

“那是自然。”天笑得意地倚在玄飞房中的椅子上，开心道：“不愧是本天才，竟然就这样轻易解决了人界和妖族两界的生死难题。”

看着天笑自恋的样子，玄飞倒是不生厌，只是一心思索自己如何才能将结合之气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云裳则默默记住了天笑送入嘴中次数最多的水果。

翌日，百谷和妖帝回归玄门，红云很快听从百谷的吩咐召出了玄门的全体弟子前来听百谷讲解。妖帝也带出了妖界众人一同前来旁听。

天笑浮在空中大致看了一眼下面的人数分配，发现如今玄门弟子的数量要高出妖族人两三倍，也就是还会有一半的玄门弟子没有妖人可以匹配，使出结合之气。于是天笑很快找到百谷，建议云裳和自己前往蛇族一趟，看看能不能从蛇族增派一些有妖力的蛇族中人。

百谷觉得天笑真的是越来越能干了，遇事想事都能如此周到，于是放心让天笑和云裳前往蛇族。

之后的几天，所有进展都比预想来得顺利。天笑很快就借到了蛇族人。而百谷的结合之气使用之法讲得也是通俗易懂，再加上自己和妖帝亲自示范，很快玄门和妖界中人，就领会了结合之气的真谛，并各自找到了可以搭档的妖人。

看着昔日还见面就打在一起的妖人，如今却成双成对地出入玄门共同吃喝修行。百谷和红云每每见到这种场景，都觉得眼前的场景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老掌门若是能见到这副场景会不会开心地活过来。”百谷喃喃自语。

“会的。”妖帝突然出现在红云和百谷身后。

“妖帝你来了。”百谷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妖帝缓缓走到百谷身边，看着下面成对练习的弟子们说道：“其实我年少时便与你们的掌门相遇，还因一盘棋成了知己。”

百谷惊讶道：“那个一直在与掌门闲时对弈的人是你？”

妖帝点头承认。

“那老头棋艺不强，脾气倒是倔得很。”妖帝笑道：“为了赢我一盘棋，他还曾拉着我大战三天三夜，弄得我差点耽误大事。”

“所以掌门后来棋艺大增，看样子也都归功于你？”红云插言道。

“他倒是棋艺大增了，连累与他日日下棋的我技艺退步了好多。”妖帝委屈道。

“你既与掌门是旧识，又为何会在当日血洗玄门？”红云突然握拳激动道。

妖帝摆手道：“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当日真的是迫于无奈才来玄门夺玄明珠，而且我并未杀玄门中任何一人。这他可以作证。”

妖帝将手指指向百谷。

百谷回忆那天的场面，自认虽然双方打斗激烈，但事后想起却似乎真的并未有所伤亡。

“我事后才发现我去玄门那日被秋林跟踪，他们混入队伍，玄门中那些之后死亡的人，我猜也都是秋林一手做的。”妖帝冷静分析道。

“秋林！”红云看着远方心中强忍怒气。

“我和玄飞当日都在，现在细想确实都是秋林在背后作祟，看样子她当时也是为玄明珠而来。”百谷握住红云颤抖的手，安慰道。

“妖界不像你们人界，总有很多妖人不听从妖帝的指挥，他们任意妄为，就连我也很头疼。”妖帝难过道：“早知今日，当初我真应该一掌灭了秋林那丫头。”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当日你没做成的事，如今我们整个玄门上下早晚要加倍讨回。”红云转头看向下面练习有所成的弟子们，坚定道。

玄门之外的妖族内，自从妖帝走后那里便逐渐成为邪气的天下。妖神殿周边的妖人都被感染了邪气。索性杀妖并不是邪物的目的。他不断趋势被邪气俯身的人想办法找到妖帝，和他带走的那批最后的红眼妖人。

在搜查妖神殿周围多日后，邪物根据妖神殿地下，玄飞移山术留下的那块地面气息中，嗅到了玄门的气息。他果断指挥邪气大军浩浩荡荡向玄门山进发。

与此同时，玄门中结合之气修行正旺，为了让玄门山上的石块树木不被弟子们全部破坏，天笑事先为所有石头和树木设置了恢复术和结界。这样起码可以保留下一半以上的资源。

“这结合之气我们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那群邪物到底还来不来了。”有了结合之气傍身，阳寻不仅无聊起来。

“我看你是活腻了，真要是邪物攻上来你发现这结合之气对付不了邪气，到时候有你哭的。”阳寻身边另一个玄门弟子笑着警告道。

这弟子虽是说笑，倒也引起了周围弟子的话题。

“是啊，这结合之气虽威力巨大，但也未必是邪气的对手。百谷师叔在练出结合之气后又再没跟邪物对战过，他怎么能坚信这结合之气就是对抗邪物的呢？”阳寻问出了大家心中一直有的疑问。

“是啊”、“是啊”其他弟子包括妖人也对此深表怀疑。

“百谷师叔自然有他的想法，他能动用咱们这么多人，甚至还动用了妖帝，想来应该是有必胜的把握吧。”还是有弟子愿意相信百谷。

“好像也是。”众弟子觉得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行了，总之这邪物一天不出现，咱们就得这样没头没脑的练下去。”阳寻有些无趣地倚在身后的大石上：“要是能遇到一只邪物就好了，我还真想试试这结合之气打在邪物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还是不要了，万一不好用到时候以咱们的灵力，保命可能都费劲。”仍有一些弟子对于这结合之气存疑。

“胆小鬼。”阳寻瞥了一眼那些遇事总想往后退的人，自己却将眼神看向了这几日一直与自己搭档的妖人。

那妖人经过几日合作，对阳寻的脾气甚为了解。他默默点头，友善地默许了阳寻接下来即将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