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可以一起努力，幸福地生活。

“到时候你就搬回来住！”

曾媛的声音里有愧疚，更多的却是喜悦。

方延的眼眶是温热的。

多少次，因为他在的时候，曾媛总是情绪不好，曾媛看见他的时候，甚至会直接失常掉。

于是他从家里出来了，一直到方信执夫妇去香港那么久，他都没搬回去。

孤独以及独立，他已经习惯。

如今，曾媛亲口说，让他搬回去。

如同万千正常家庭一样的生活，却足以令方延向往。

“好！”，他重声答应。

曾媛笑，“到时候，把那个女孩子给我和你爸介绍一下？”

方延语塞：“我……”

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低笑声，无从开口。

把宋茆介绍给他们？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宋茆给妈妈打电话时一口气说的那一长串。如果是自己，自己会怎么说？

方信执不笑了，又说了再见方挂断电话。

方延躺在床上出了神……

过去的好几年，父母都没关心过他的私人问题，包括他的朋友，他的老师，他的心情等等。

他更是无从知晓，方信执对于他谈恋爱是怎样的态度。所以，曾媛的那句话半笑着说出来，直接就让方延不知所措了。

有感动，有震惊，有不好意思，有担心，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彼时宋茆趴在床上，脚伸得老高，还嘚瑟地晃悠着。

“那你……应该向我学习。”

宋茆应该向方延学习，“乖”的特质。

所以方延这句话，可以翻译成，方延直接对宋茆说——茆茆，乖一点。

“woc！”，宋茆在心里爆了句粗口。然后她捂住了脸颊，这也太酥了叭。

她绝对是个天才，一下子就把方延的这句话剖析得如此准确！

宋茆眨巴着眼睛，盯着桌角放置的莹白糖果盒子，想象着方延该是如何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

那大概是一个晚上，灯光昏黄，方延伸出长臂揽着自己。那还是个很冷的天气，自己边走着，边没事戳戳方延的口袋，或者挠一挠他的肚子，然后方延的眼底，就会升腾起可爱的小火苗。

继而，灯光昏黄下，方延薄唇轻启，“茆茆，乖一点！”

宋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光线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不适地拧了两下身子。

若不是下腹传来隐隐的坠痛，她还不清醒。宋茆这时眨巴了两下眼睛。嗯？

天亮了。

那她刚刚在干嘛？

她……好像在做梦，梦到方延了。

“springdream？”

宋茆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么真实的吗。她一边挪着身子去看屁股底下的床单，还好肚子疼还在预警期。

宋茆关上卫生间的门，捂着肚子没手去拿手机。

现在正是春天，她也的确做了梦。如此说来，好像并无不妥。

她抱着枕头给方延发消息，“方延，我昨天失眠了。”

只是做了个小梦，硬生生被她浮夸成了失眠。

“还没起床？”

彼时方延已经跨在车子上要出发了，最后一眼看手机刚刚好看到宋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