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权臣的掌中雀
作者:碧蓝烟 | 分类:古言 | 字数:4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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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安寝
董芳菲听了这话,被男人的言外之意吓住了,竟生生止住了咳嗽,作为新嫁娘,她当然知道“安寝”意味着什么。
可她长到这么大,从未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过。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初次见面的,陌生的,甚至是厌恶的。
女子明艳动人的脸上,浮现出抗拒的神色,秋水般的眼眸中,也透出反感。
赵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他毕竟生于高门大户,有着极好的修养,那等强迫女人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男人扬了扬眉,故作不屑的哑声一笑:“怎么,折腾了这一整天,你不累吗?”
“你不累,我可累了!”男人不等董芳菲回答,就打了个哈欠,自顾自解开衣服上的纽扣,缓缓道:“睡吧,明日,我们还要启程回侯府呢!”
“你?”董芳菲满腹狐疑的看了看这男人。
大婚之前,她已经预感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为此,她在床头,早已藏下了一枝金簪子,到时候,即便伤不了那位侯爷,也可以伤了她自己,让他无法得逞。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让她在惊骇恐惧后,又大松了一口气。
“放心,你若不愿,我不会对你怎样的。”赵澈似乎明白她的疑惑,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董芳菲听了,心中有一丝松动,却听见那个男人的语气,蓦地转为霸道:“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做我赵澈的女人!”
男人的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压迫感十足,让董芳菲莫名的心惊,纵然想要开口反驳,但是董芳菲毕竟没有失去理智,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必要主动招惹他。
这新婚的第一夜,二人虽然睡在了同一张大床上,却都背对着对方,在喜床中间,划出了一道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界。
董芳菲卸了钗环,脱了嫁衣,身着贴身小衣,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紧贴着床沿,生怕对方会出尔反尔,可是背后的这个男人,却睡相极好,半晌都不曾动弹,女子的警惕性逐渐松懈下来,睡意上涌,终于堕入沉沉梦乡。
殊不知,在她睡着之后,男人却悄悄撑起了身子,借着桌案上红烛的灯火,目光深沉的盯着女子的睡颜。
从秀气的峨眉,到纤长的睫毛,从挺巧的鼻梁,到红润的嘴唇,还有白皙的脖颈,莹白的耳垂,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曾经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而今,他,终于失而复得!
男人近乎贪婪的看了许久,才终于轻轻喟叹一声,躺到了床上。
次日一早,这对新人在董府众人的陪同下用了早膳,便要启程赶往燕南侯府。
燕二率领着众侍从,早已备好了车马,等候在董府门口。
“好孩子,你去了侯府,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要时常给我和你爹写信,不要任性行事,记住了吗?”
临行前,董夫人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想到这个养在身边十八载的女儿,从此与自己分别两地,不由得有些哽咽,泪珠便从眼中滚落下来。
“我都记住,娘,你放心吧。”离别的伤感,感染了董芳菲,让她的眼睛也酸涩了。
“哭什么哭,侯府距离此地不过百里,你若是真想女儿了,去看她便是!”
董明通正在和赵澈话别,闻的夫人的哭声,不由得说了董夫人一句,随后,他又陪着笑,对赵澈道:“侯爷,小女年纪轻,又没什么见识,去了侯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侯爷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多多提携教导!”
实际上,与自己的夫人一样,对于女儿的辞行,董明通的心中也有许多不忍,但他毕竟不是妇道人家,他不哭,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忧心。
事实上,他深知高门大户,绝非好相与之地,但值得庆幸的是,燕南侯府,只有燕南侯一个主事人,没有公婆需要女儿侍奉,也没有正妻需要女儿讨好,这样的人家,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虽说燕南侯迟早会娶正妻,保不准还是皇上赐婚。
但是女儿只要有了孩子,荣华富贵,一世平安,便是定局,这样的人家,他怎么看,也觉得比那个危险逼近的于家要好!
“岳父放心,我既然娶了芳菲,定会好好待她,护她一世安宁。”赵澈向着董明通珍重的承诺。
这对新婚夫妇,在董府众人的挥手告别中,乘着马车,渐行渐远。
此去燕南侯府,董芳菲还带了小春、小秋两个丫鬟,和奶娘李嬷嬷,这些人跟在她身边多年,是她用惯了的人。
只是,这些下人,今日,是没有资格和自家小姐同坐一辆马车的。
因为马车里,除了董芳菲,还坐了一个气势逼人的侯爷。
实际上,以赵澈的性子,他更喜欢骑马而行,毕竟行军途中,他早已骑惯了高头大马。
再者,眼下正是春光明媚的季节,骑在马上,晒着和煦的太阳,吹着徐徐的春风,欣赏着沿路花红柳绿的春景,最是惬意。
但他,还是选择了坐在马车里,因为,马车里,有一个他想亲近的人。
路途漫漫,董芳菲不愿意面对这个陌生男人,索性闭目养神,赵澈也不吵她,只从马车的格子里摸出一本《春秋传》,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了起来。
马车走了许久,晃晃悠悠,芳菲一开始是故意闭着眼睛,后来,竟被摇晃的睡着了,头颅不自觉的不往下点,犹如小鸡啄米似的。
赵澈见了,悄悄移了移肩膀,将自己靠近了些,又从背后伸出一只大手,将女子的头微微一抬,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女子微弱的呼吸声,就在男人的耳畔,鼻尖萦绕着的,是她身上的清雅气息,女子柔软的半边身子,也严丝合缝的贴在他身侧。
赵澈浑身紧绷,胸腔里的一颗心,犹如捶鼓似的咚咚直响。
她从未靠的他这样近。
这一刻,他竟比昨日拜堂时,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