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令年纪算下来已到而立之年，这个年纪还没成婚在大周来说已经是大龄剩女。

秦王有着皇室男人都有的自信，在面容姣好的女子面前，总爱充当高高在上的救世主。

“王姑娘请放心，只要确定了你的身份，你受过的苦难，陛下都会补偿你。”

“可是我的身份？”王和令有些担心，她娘和陛下不是常规方式在一起的，若陛下回去后没让寺人记录下来，这可怎么是好。

“这你不必担心。”秦王安慰道：“陛下记性一直很好。”

“这这么多年了，他没有来寻过我娘，让我娘郁郁而终。”

“这啊……可能是陛下以为你娘嫁人了吧！”

更真实的话是陛下对贞洁不太看重，自然也不会想到对女子负责：“你放心，只要有人提醒陛下，陛下肯定能想起来的。”

*

“谢女史，这有秦王送来的一封急信。”驿站人员跑得满头大汗，将信件递给谢新语：“据秦王说此信关系到皇嗣。”

“才走几个时辰，就找到十二皇女了。”谢新语嘟囔到。

“不是十二皇女，是陛下的长女。”

“长女！！”世人爱嫡爱长，陛下没有嫡女，长女可是皇女中的第一人啊。

谢新语安排驿站人员去休息，便登上小船去往陛下所在的大船。

按照惯例，陛下这个时辰正在处理政务，大臣们也在船舱内。

在陛下商量国家大事时，贾夫人就在船舱外候着，谢新语见着她还有些惊讶。

“你还没走？你和你丈夫和离了？”

谢新语说话有些直接，但有夫有子，却还没名没分地跟陛下朝夕相处，这贾夫人图啥啊！

“你嘴巴放干净些，我和陛下不是想你的龌龊关系。萝娜知道要嫁给寺人，就一心求死，我是来关心萝娜情况的。”

贾夫人气急时歪着嘴巴说话的样子，谢新语在很多人脸上见过，所以不当一回事，依然好声好气说道：

“刘寺人住的船和我住的船挨在一块，距离这个船很近，你想去看阴萝娜随时可以去看。”

贾夫人生气时模样依然那般美：“别在我假惺惺，若是你真的担心萝娜，在萝娜被赐婚时就该劝诫陛下。”在船上贾夫人遇见过瞧不上她的人，也遇见过巴结她的人。那些鄙夷她的人和巴结她的人都看轻了她。

谢新语在宫内久了，不用自己控制，身体自然知道在什么地方应该控制自己的脾气。

尽管贾夫人对她误会颇多，还恶言相向，谢新语还是一贯的好性子，

“我一点也没担心萝娜，只是见你担心萝娜，就告诉你应该在何处找她。”

“船上许多人对我示好，他们都以为我会跟随陛下回宫，让我以后得势不要忘了他们。”

“小宫人都想给自己找个依靠，让贾夫人看笑话了。”

“小宫人想给自己找依靠，那么谢女史你呢？伴君如伴虎，连殿下都会突然被软禁。你们这些随时可被人取代的女官，就不想为日后谋划吗？”

谢新语深深低下头：“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无所谓谋划。”

贾夫人勾着嘴角，眼睛微眯，看着真是美极了。

“我很清楚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

“杜公、狄阁老安好。”谢新语朝贾夫人身后行礼。

“哼！”杜公对谢新语点头算是回应了谢新语，而后杜公瞪了贾夫人一眼转身回到船舱，显然给贾夫人记了一笔。

不多时，船舱内传来消息将贾夫人送回江南。

谢新语嘴唇微张十分诧异。

贾夫人亦是如此，质问着请她离开的寺人：“这真是的陛下意思？”

寺人阴阳怪气道：“难道我们还假传圣旨吗？我们的胆子也只有一个啊！谁敢像您一样总是跟陛下对着干，请吧！别让千牛卫抬您下去。”

见贾夫人还是不离开，杜公出来呵斥道：“你既不是后妃，也无不是朝廷命官，留在此事作甚？”

“是陛下让我来这儿的，你若是看不惯，去找陛下。”

杜公与陛下从童年时期就认识，少年时期两人没少谈论女子。杜公很清楚陛下不会强迫女子，陛下只会将主动的女子留在他身边。

“你这妇人抛夫弃子来到陛下船上，竟然竟敢诬赖陛下，还不快将她拖下去，一直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是。”有了杜公做靠山，寺人更肆无忌惮。

待杜公等人离开，谢新语将秦王送来的信件交到陛下手中。

“信使说，此信中的内容关系到您的长女。”

陛下登记在册的长女是安乐公主，他还以为是安乐公主的喜讯传来了：“安乐这一胎是男是女？”

“我也不知。”

这话可是个陷阱，若是直接回答了，就证明偷看过信件。

皇后在私下里吐槽过许多次，陛下就爱玩这些幼稚的把戏，几十年岁的人了可笑得很。

大周朝的公主没有官职，但公主可以向朝廷推荐人选。有些胆子大不怕事的公主，也会插手朝政上的事，安乐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这封信，陛下是亲自拆开的。

陛下郑重其事的打开这封信，发现竟是他的风流韵事。

“谢女史，你去将刘寺人和赵国公找来。”他记得在晋阳时曾遇见几个合心意的知己。

他当时还是不到十五岁的皇子，赵国公既是主将又是他的堂叔，对他看管得极严。

他能接触到的女子，就只有当地士绅之女，跟举人的女儿有接触是极有可能的。

到底时间隔得太久远，再多的事情他也不记得了。

只能问问当时跟在他身边的赵国公和刘寺人。

赵国公看过此信，又对着陛下说教一通：“让您不要到处乱跑，现在好了，偷偷去与人见面，结果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清楚。”

“皇叔说的是，但我和那王姑娘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赵国公双手一摊：“信上都说了，你们是避着我偷偷相会，这我哪知道？”

还是刘寺人记性好说道：“陛下，您与王姑娘是有那么一回事，您偷偷出去后让我给您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