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虽然被谢新语拒绝过一次，但并不气馁。他家没有条件为他铺路，那他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谢女史，你还没吃早饭吧！这是江南特色小吃，我特意到街上去买的，你看看是否和你的口味。”

“多谢。”谢新语吃着小饼去找王和令。

王和令在刺史府这段日子，一直和贾郎君在一块，两人没事就切磋诗词歌赋，天气好的时候还会一块出游。

虽然两人年纪相差有些大，但王和令并不是喜爱唠叨的性子，身上并没有姨味。贾郎君却喜欢谈天说地，对世间的事都有他自己的看法，整个人爹味十足，倒是中和了两人的年纪，两人在一块基本上所有事都能说到一块去。

“贾郎君，你能否先出去，我有话和王姑娘说。”

贾郎君回眸对王姑娘一笑：“我先出去了，我就在外面，有事情你就叫我。”

谢新语笑道：“快出去吧！你还当我会吃了王姑娘不成。”

“哼！”贾郎君还记得阴萝娜被夺之仇，虽然这件事他爹做出来的，但谢新语和刘寺人关系极好，连带谢新语他都觉得不是东西。

“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谢新语对贾郎君吩咐到。

王和令比起之前素雅的打扮，显得华美许多。

“这身衣裳是秦王给你置办的？”

“你怎知？其实我是不太喜欢这套衣裳的，太过夸张了。但秦王非要我穿上，说这样好看。”

大周欣赏的风格是富丽堂皇极繁，但并不代表欣赏不了素雅的风格。

“秦王要让你这样打扮，主要是因为陛下喜欢。我今日的装扮，今日是女官妆容服侍中最简便的一套，但比起你之前模样依然繁琐几倍。”

不仅是女官的服侍，就连贴身保护他的牛虎豹三卫，陛下也让人在他们在官服上加了许多花纹。陛下自己的服装更是夸张到了极致，有几件仿孔雀的外袍，跟妖怪的护身法衣一样，在阳光刺得人不敢直视。

“我还以为你们京师来的女子，都喜欢将所有东西都往身上戴呢！”王和令看着谢新语大大的发髻，也不知道谢新语是加了多少假髻在上面。还有脸上的那些色彩，若是想打个喷嚏或者擦擦眼泪，肯定会将脸擦得五颜六色。

“我虽然喜欢打扮自己，但也没到这个程度。”谁愿意将脸画得跟日本艺伎差不多呢：“都是因为陛下见到素雅的女子就爱说此人晦气，再吩咐内侍省不要让那人在他面前出现，我们打扮得素雅会影响前途。不过你是陛下的女儿，就算不被陛下喜爱，该给你的也不会少。”

“我来找他不是为了好处，我现在会这样打扮都是为了我娘。我希望他看见我能喜欢我，然后想起我娘。”

“今日我来找你，是想问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冒犯你，你若是不愿意回答那就不答。”

“如果是怀疑我母亲贞洁的问题，那你就走吧！我不会回答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刘寺人传来的，刘寺人的上级就是陛下，万一是陛下让问的呢。

王和令不回答和她不问这是两码事。

“你还是先听一听。你母亲可告诉过你，她曾送过什么给陛下？”

“送过祖传的镯子、玉佩。”

“陛下可送过什么给你母亲。”

“他有送过东西？”王和令疑惑了：“我娘有一个很大的箱子，她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如果陛下送了东西给我娘，她肯定会收在里面。

而且我娘最爱回忆和陛下相识相爱的事，若陛下送过她定情信物，一定会告诉我。”

这件事可是陛下好不容易回忆起的，没想到王和令母亲就这样忘记了。

“陛下说他将自己膳食里的凤凰蛋分了一颗给你母亲吃，你母亲没和你说过此事吗？”

“没说过这个。”王和令警惕起来：“你们难道要用这个理由，说我不是我娘的女儿吗？还是说陛下要否认跟我娘的关系？”

“你别胡思乱想，是陛下回忆起这个事了。其实凤凰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味比起普通蛋好不了多少，你娘不觉得也很正常。”

将王和令安抚好，谢新语深吸一口气：“我接下来这个问题，可能比前一个问题更冒犯。但这个问题不是我想问的，是陛下现在生命安全被乌热国威胁，他怕你们在外会被乌热国余孽利用。如果你能回答上这个问题，就让你和秦王跟我们一块回船上。”

“你问吧！”王和令也想知道，谢新语能说出什么冒犯的话。

“陛下身上有一颗黑痣，米粒大小并且凸出皮肤，你娘可告诉过你那颗黑痣在什么地方？”

“我母亲知书达理是举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跟别人说这些。”

“那就只能等着去晋阳核查的人回来。告辞。”

谢新语让人将两个问题的答案传了回去，王和令一个问题都没答上来，这让船上的皇女们安心不少。

皇女中也有几个，比较有进取心的。

平日里除了公主原本有的份额，她们会在陛下面前为自己争取其他的权利。

现在很可能她们的大皇姐回来了，她们怕陛下会因为愧疚，对大皇女的宠爱越过她们去。

知晓陛下要跟王和令谈论往事时她们紧张得不行，生怕大皇女和陛下相见恨晚，现在知晓大皇女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也不用担心陛下会偏爱她。

“王和令可曾将问题都回答出来？”秦王期待的问到。

“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您还得在江南陪着她、”

“这人不好相处，我到底为何要在这里浪费生命。”秦王时常后悔当了一次好哥哥，结果快将他前途都给的断送了

“王和令马上就要成为皇女了，当然可以任意而为了。只是辛苦秦王了，等回去后若王和令能得到陛下喜爱，陛下定会记得您今日功劳。”

“你和毓都也辛苦了，你们有找到乌热国余孽的踪迹吗？找到了也告诉我一声，我想多立一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