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拳拳到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院子。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孙小明不停求饶，带着哭腔。

听着自己孙子地惨叫，孙春海嘴唇哆嗦。

“吴吴谦，你到底想怎样？”

顿一下拐杖，孙春海沉声呵问。

吴谦看向老头，手指指向孙小明，“简单！让他还我钱。”

“我还我还！”

孙小明将兜里的所有钱掏出，举着钱爬回院中。

吴谦接过钱，数了数，摇头叹息：“不够啊！这才九百块。”

孙小明冲屋子里喊：“翠莲，把我给你的钱还我！”

“凭啥？睡老娘不要钱的啊！”

翠莲趴在卧室门内出声，眼波流转，朝吴谦放电。

吴谦视而不见，见孙小明没钱还，挥手示意，毒龙带人架着孙小明往外走。

孙小明破口大骂，“臭婊子，你要害死我啊！”

他跳舞、找女人，花掉了另外九百块，现在根本没那么多钱还吴谦。

孙小明求助看向王海洋，“表哥，救救我啊！”

“谦哥，他们拉盒饭出去卖，也得赚钱，咱不是说就要九百块吗？”

王海洋舔着脸求情。

吴谦给出解释：“老实做生意，我只收工本费；他破坏规矩在先，我跟他客气啥？”

“一千八，少一个子都不行。”

吴谦拍拍王海洋的脸，朝毒龙挥手，孙小明又一次被拖出院子。

孙春海阻拦，挥舞拐杖上前，“吴谦，不想用房子了是吧？”

“动我孙子一根头发，生意别想做了！”

孙春海气咻咻地护住孙小明，准备鱼死网破。

王海洋从中斡旋：“谦哥，再打下去，老爷子不高兴，咱做盒饭的场地就没了。”

“没了再找。有钱还怕没地方花？”

吴谦轻蔑一笑，晃了晃手上刚拿到的九百块，不接受威胁。”

毒龙带人拖走孙小明，孙春海无力阻拦。

“你到底想怎样？划出一条道来，老头子接了！”

孙春海咬牙切齿，拐杖狠狠顿在地上。

吴谦背手摇头说：“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只求财，把欠我的钱还了。”

“就要钱是吧？我给你。”

孙春海从兜里摸出钱，这些钱是吴谦刚交给他的，房租一千八。

数出九百，扔给吴谦。

孙春海问：“可以放过我孙子了吧？”

“你这态度，我很不满意。”

吴谦拿脚拨了拨地上的钱，插兜看天。

王海洋蹲下捡钱，整理好一沓九百块，屁颠颠交给吴谦。

“谦哥，您看我的面子，高抬贵手，放过我表弟。”

“可都是看在兄弟你的面子上啊！”

吴谦接过钱，端着王海洋的脸，皮笑肉不笑。

王海洋屈辱又憋屈，还得陪着笑，“是是是，谢谦哥赏脸。”

注意到孙春海铁青的脸色，王海洋试探问：“谦哥，要不咱走吧，我姥爷一把年纪得早睡。”

“不急、不急。”

吴谦打个哈哈说：“，我想和老人家谈谈房租。”

“谈什么？我没什么好和你谈的？”

孙春海正在盘算，明天找人砸了吴谦的盒饭作坊。

吴谦张嘴露出两牌洁白的牙齿，“你之前说房租八百，今天要我一千八，这件事今个儿得说到说到。”

“房子是我的，我想收多少房租就收多少房租，你管不着！”

孙春海梗着脖子说：“不想用，你们可以换地方。”

“我不想换，就想用你的，房租八百，多一个子我都不想出。”

吴谦回头看一眼毒龙，他正抽着烟休息。

毒龙收到吴谦的眼神，丢开烟，带人跑出去，开始了新一轮殴打。

孙小明惨叫着喊：“不是都还清钱了吗？怎么还打我？”

“你的钱还清了，你爷爷还欠着我一千块钱。”

吴谦淡淡开口，“房租八百，他刚收了我一千八，当我冤大头吗？这钱必须返还。”

“你你！”

孙春海自食恶果，他现在才明白，吴谦爽快给一千八房租，根本不怕他。

“吴谦，别太过分了！”

孙春海吼，“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滚出大王庄！”

“好啊！没问题。”

吴谦拍巴掌，“可在那之前，你孙子一定会被打死。”

他话音落下，砰砰砰砰的拳拳到肉声更加密集、激烈。

孙小明惨叫着喊：“爷爷，快给钱啊！你想断子绝孙吗？”

砰砰砰砰，毒龙带头出手，小混混们嗷嗷叫着踢踹，孙小明的惨叫声逐渐淹没。

孙春海就这么一个孙子，不敢冒险。

“咱们走着瞧！”

孙春海摸出剩余九百块，扔给吴谦。

“就这么多钱，多一分都没了。”

孙春海咬牙，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王海洋满头大汗来劝：“谦哥谦哥，咱别把事儿做绝了，留一线留一线。”

“这会儿你又跳出来了？刚才他问我要一千八房租的时候，你去哪了？”

吴谦冷冷一笑，看的王海洋直发毛。

“我……”

王海洋头皮发麻，他那会儿还幸灾乐祸呢！

吴谦晃着食指说：“剩下一百块，要吗他给，要吗你替他给！”

“我给我给。”

王海洋从身上摸钱，零零总总，凑出一百块。

吴谦接过钱，丢下一句话离开。

“不想占我便宜，你就不会吃亏。”

“是是是，都是我姥爷咎由自取。”

王海洋陪着笑，望着吴谦的背影，点头哈腰。

院门外传来吴谦的声音：“可以收尾了。”

“好的哥。”

毒龙招呼混混们停手，砰砰声渐歇，孙小明的呻吟声传入院中。

孙春海和王海洋舒口气，两人浑身湿透，脱力般跌坐在地，没有精力管院外的孙小明。

突然，门外传来孙小明的一声惨叫。

“啊！我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

孙春海、王海洋勉力站起，跑出院子查看。

“小明，，你的手？”

孙春海悲呼，手扶着孙子右手腕，骨头全碎。

王海洋悲愤质问：“谦哥你不是说给钱就没事儿的吗？”

“是吗？好像是这样说过哈！”

吴谦骑在摩托车上，回头一笑说：“我说给钱不断他的腿，又没说不断他的手。”

“嗯，这样就不算言而无信。”

排气管发出突突声，二十几辆摩托车扬长而去，一阵风送来吴谦最后的话语。

“做错事就该付出相应代价。”

“我！”

孙春海气的头发晕，一口气没上来，拐棍斜撑在地上，眼前一黑，向后栽倒，昏死过去。

不提王海洋如何送他姥爷、表弟去医院，只说吴谦。

大王庄村口，吴谦让毒龙等下。

“老刘，还没走呢？”

吴谦大步流星进屋，找了个牌子出来。

刘铁桥追上他问：“解决了吗老板？”

“那还能不解决？花了五千块呢！”

吴谦叫刘铁桥等下，自己上前和毒龙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