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谦在教育局家属院蹲了一天，傍晚时候，看到许娜一个人回家。

“小吴，你的娜娜来了，还不快追！”

“嗯嗯！”

吴谦被看门大爷推了一把，尾随许娜进入家属院。

七弯八绕的，吴谦亲眼看到许娜进了8号楼，没急着跟上去，吴谦靠在楼对面的路灯杆下抽烟。

天已擦黑，8号楼大多数人家都开了灯，昏黄的灯泡光线从窗户内射出，像是在灰色的水泥墙上涂了一块块黄油酱，好巧不巧的形成了个扭曲的“S”。

忽然之间，S的头顶又染了一块黄油酱，昏黄的灯泡光线从窗户内射出，映照出一道纤细的身影，好像在阳台收衣服。

吴谦丢掉烟屁，确定许娜住在顶楼东户，和看门大爷说的吻合，不在迟疑，悄然摸上楼。

一楼、三楼、五楼，吴谦气喘吁吁地爬到六楼后，找准东户，抬手敲门。

咚咚咚！

“谁啊！”

许娜清脆的女声从屋内传出，听脚步声，似停在了门后，应该正在用猫眼看人。

吴谦左手拿着个小本子，右手握着跟钢笔，熟练应答：“查水表的。”

“今个儿换人了？”

许娜一边开门一边好奇询问。

吴谦敷衍地应答一句：“嗯，是啊……那家伙生病了，换我顶一回。”

被让进屋后，吴谦迅速扫一眼，确定不需要换鞋，并看到厨房冒着烟。

“做饭呢？”

吴谦径直走向厨房。

许娜奥了一声，“还没吃呢。”

“呦，红烧肉，日子过的不错吗？”

吴谦鼻子抽了抽，没话找话说。

许娜被夸了一句，眉头舒展，谦虚地说：“就我一个人，不养孩子，生活宽裕点。”

“没结婚的吧姑娘，瞧你这模样长的，我要没结婚，保证非你不娶！”

吴谦开始拍马屁，不一会，许娜就被拍的脸红红的，热情招呼吴谦。

“坐，喝点热水，你们也怪辛苦的。”

许娜拿搪瓷杯给吴谦盛水，吴谦坐在沙发上，捧着热水杯和她闲聊。

“姑娘，你一个人住，这屋里怎么？”

吴谦拿眼瞧洗漱用品，一个红木盆架上，搭着一红一蓝两条毛巾，盆架上还放有两套牙具。

许娜脸红了红，“我男朋友的，他不经常来。”

“噢！你长这么漂亮，男朋友肯定帅气又有钱。”

“哪里有！”

许娜似是忘了刚才她在撒谎，探口气说：“有钱是有钱，和帅气差地十万八千里。”

她拿眼瞧吴谦，眼睛里有水波荡漾，似是有了些异样的渴望。

吴谦咳嗽着端起水杯仰脸喝了口，挡住了她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你男朋友多久来一次啊？”

“不一定，一两周肯定过来一回。”

许娜以为吴谦在担心，急忙补充说：“他今天肯定不来。”

“咳咳咳咳咳！”

吴谦刚喝进去的水仨了一地，许娜赶紧拿毛巾过来帮他擦。

许娜一边擦一边说：“你咋这么不小心呢？要不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洗洗晒干，过两天你再来拿。”

那我老婆得打死我！

吴谦腹诽，想了解的情况已经了解了，该走了。

“水没用多少，我先走了哈美女！”

“着啥急？”

许娜赶忙来拦，背靠着门后说：“红烧肉快好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谁吃谁可不一定！

吴谦心中吐槽，嘴上为难地说：“整个家属院，我才查一半，等我查完，查完回来陪你一起吃烛光晚餐，我买几根蜡烛去。”

许娜被“烛光晚餐”这个名词所包含的浪漫气息征服，人没有重量地被吴谦拉开。

“等我哈！”

吴谦临走前还不忘撩一下，他前世公关女总裁的时候，比这放得开。

伴随着砰地一声门被关上，吴谦长舒口气。

怪不得她能和田厂长那种人搅合到一起，原来是个水管坏掉容易发大水的女人啊！

吴谦不屑地吐口唾沫，快速下楼，逃离现场。

大致情况摸清了，田厂长会定期过来，一两个周内，那家伙肯定会来这一趟。

吴谦边走边思考，确定俩人偷情还不够，还得确定田厂长老婆、岳父那边够不够刚？

离开教育局家属院，和看门大爷羞涩挥手，吴谦骑上摩托车，径直奔向塑料厂。

塑料厂已经下班，整个厂区一片漆黑，只留看门大爷一个人在听收音机。

吴谦敲开大爷的窗户，举着手里的二锅头、酱牛肉，“一起喝点啊？”

“不喝了不喝了，我这两天被厂长骂死了，说我脑子有坑，放你进去。”

“他能怪你？是他做生意太贪心。来，喝两口，刚出锅的酱牛肉，好吃着呢！”

吴谦滋溜一口，捏起一块酱牛肉塞嘴里，咀嚼声诱惑至极。

看门大爷咽口唾沫，确定厂区里除了他没人，这才做贼似得将吴谦放进来。

“喝酒是喝酒，我可帮不了你啥忙。”

“咱们就交朋友，我不喜欢让朋友帮我忙，我喜欢帮朋友忙。”

吴谦立着人设，看门大爷已经塞嘴里两大口牛肉了。

两人边吃边喝，天南海北地聊着，很快，一瓶酒见底。

吴谦搂着看门大爷的脖子问：“是不是兄弟？”

“当然是兄弟！”

“能不能陪我上刀山、下火海？”吴谦拍着他脑瓜子问。

看门大爷大着舌头回答：“能！”

“跟我聊聊田厂长的为人，聊聊他媳妇和他老丈人。”

“行！没问题，我能把他今天穿红色内裤都告诉你。”

看门大爷已经喝高了，基本上吴谦问什么他答什么，没用多久，吴谦就搞明白了田厂长和他媳妇、老丈人的关系。

这是个会来事儿的，当年抓住机会，搞大了媳妇的肚子，逼老丈人答应两人婚事。

后来国企改革，田厂长撺掇他老丈人吃下整个场子，又过几年，趁他老丈人生病，直接把场子攥在了手中，小舅子都被他送进了监狱。

田厂长唯独不敢惹他老婆，那是个母老虎，在银行上班，塑料厂好多烂账都那女人帮他遮掩。

“知道这些就够了。”

吴谦帮看门大爷躺到床上，从外面把门锁好，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接下来还需要一个摄像机，拿它拍些田厂长和许娜偷情的照片。

吴谦有理由相信，拿着这些照片去找田厂长，田厂长会答应低价卖他塑料餐盒的。

“王海洋啊王海洋，敢打我老婆主意，等我搞定田厂长，下一个就是你！”

吴谦绕着龙丘市转了一大圈，把酒气散尽，这才回家。

停好摩托车，吴谦正准备上楼，身后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呦，吴谦，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