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芬这才像是达到了目的，歪着喷出一个冷笑，撑圆了黑黑的眼线瞪着季绫音说：

“哼……行！是你说的！”

说完就贺婉芬就带着李芸芯转身朝医院的外中庭走去。

季绫音赶紧跟周围的医务人员和已经赶来防止闹事的保安们道了歉，就跟在贺李母女之后到了外中庭。

贺婉芬双手抱胸一直斜睨着季绫音走到自己面前，便阴阳怪气地开口：

“我这次算是很给你面子了，你现在最好马上给我说清楚这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季绫音早就猜到，贺婉芬不愿意借钱给她为父亲做这个手术，但是如果知道了她有这个钱，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要先讹她“还债”，贺婉芬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而季绫音也是大概想好了怎么应对，低着头轻轻地回答说：

“其实我……是听了姨母您的话，所以有人买了我一晚……”

她这句话出口，一直站在贺婉芬身后没有怎么表态的李芸芯眼中划过了一道暗光。

而贺婉芬是立刻就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问：

“哼！买了你一晚？你卖了多少钱？”

季绫音继续低着头轻声回答：

“就是手术的钱……”

“三十万？！就三十万？！”

贺婉芬马上就瞪大可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直指着季绫音的鼻子，声音大得整个医院几乎都能听见：

“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敢把自己处|女身卖三十万！你是故意要折我的本是吧！你好大的胆子！”

贺婉芬说的这些内容已经像极了古装剧里的老|鸨，引来外围走廊上的路过的人们都不禁侧目。

李芸芯感觉到有些不妥，便暗地里拉了拉贺婉芬的衣角提醒她：

“妈……现在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

贺婉芬才像是回想起来什么，正了正自己的神态，清了清嗓子才略带不屑地问：

“嗯……也对！你先说！你到底卖给谁了？”

“我……就是一位有钱的公子……”

季绫音这时迟疑了一下，而贺婉芬是立刻显得有些不耐烦：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别给我兜圈子！直接说是谁！”

季绫音这时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她没有想到贺婉芬会这么直接地追问那个人，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讹的她钱上。

见季绫音不说话，李芸芯这时莫名其妙地就哀怨起来，眼中带着些许盈盈地看着她，像是隐忍了莫大的委屈：

“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而贺婉芬是立刻在旁附和着骂：

“哼！你看看你看看你！枉我这么多年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到头来就养你这么一只白眼狼！连你妹妹的男人都抢！”

季绫音一直低着头，力保尽量不要再跟贺婉芬起什么大冲突，然而越听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抬头来问了一句：

“芸芯、姨母……你们到底说在什么呀？”

虽然知道李芸芯的在自己面前的喜怒哀乐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找自己麻烦，但是她这时的哀怨伤感是着实让季绫音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