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讨厌吗？

季白墨十指收紧，身子微微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亦或者是在做别的。

他依旧将怀中的颜白拥的很紧，他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手掌关节微微有些发白，手中的手套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来了，他一只手放在颜白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则是将地上的被颜白打落的洋娃娃身子捡起来，唇角依旧杵着笑容，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颜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温柔至极的摸了摸颜白的脑袋，手指穿梭过那些湿漉漉的发丝，薄唇微动。

“你看，又不小心把它碰碎了，不管没关系，它一直都在你身边，我待会把它粘好就可以了。”季白墨将地上的洋娃娃身子一块一块的放进精致的礼盒中，声音温润，他随即抬眸瞧着颜白，漆黑的眼瞳注视着颜白那眼中的情绪，可是对方的眼眸之中依旧是一片清澈，宛若可以窥见任何东西，但是偏生生什么也看不出来。

季白墨话落之后，单膝下跪，捧着颜白的一只手，低头轻轻的在手背上，动作温柔，像是在触碰着一个珍贵又易碎的东西，他弯着唇角，声音撩人至极。

“它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离开你，不会抛弃你，不会背叛你的，所以……”季白墨手指，触碰着颜白的唇瓣，指尖描摹着颜白唇形，描摹着上面所残留的淡淡酒味，声音温柔而宠溺，眸光却是越发幽暗，叫人根本看不清，他所想。

“不要丢弃它，它可以做你最棒的玩具。”季白墨随即许久道。

114躲在一旁，不敢靠近季白墨也不敢靠近颜白，它总觉得吧，季白墨这是话中有话，将那娃娃比喻成自己吧？最棒的玩具似乎就是说成自己，他不会背叛，不会抛弃颜白，永远会在她的身边，成为她最心爱的玩具。

在颜白的面前，季白墨才会是如此的姿态与模样。

季白墨无暇顾及114在一旁想什么，他抬眸便撞见了颜白眼中清澈似一汪清泉，瞧见了面前的少女笑容甜美可爱，她舔了舔自己淡粉色的唇瓣，大概酒意还未褪去，身子东倒西歪，大概是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东西，便只能软趴趴的趴在季白墨的身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与床上泼洒的酒水味道一般无二，沾染着些许的甜腻草莓果酒的味道，甜到让他发颤。

慕梵一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挪动身子，瞧着季白墨的种种举动与话语，他眸光晦暗不明，有些自嘲的闭上眼睛，他在想季白墨是当局者迷，究竟知不知道，明不明白，他有多羡慕，哪怕是听见颜白对他说一句讨厌也好，恨他也好。

可是没有，颜白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存在，她从不曾表现出对他半分的感情波动，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轻易调动她感情的人只有一个季白墨，讨厌也罢，喜欢也罢，吃醋也罢，赌气也好。

满满的都是季白墨。

这个时候，颜白倚靠在季白墨耳畔，她贴着季白墨脸颊，呼出一口热气，随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