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可是说错什么，惹您不高兴了？”苏瑾裳无辜的看着叶静娴。

“你别装了！”叶静娴瞪着眼睛，恨不得撕掉苏瑾裳这幅虚伪面孔。

她躲在苏远道的身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叶静娴，“爹爹……

“叶氏！”苏远道语气里的怒火很明显。

“咳……咳咳咳。”床上的人剧烈咳嗽起来。

叶瑾娴快步走过去。

“婉儿。”

“你快和爹爹说说为何要轻生？”苏远道语气焦急。

苏凤婉看了一眼苏瑾裳，似乎是下定决心，“我没有轻生。”

“没有轻生？”苏远道面露疑惑，“那你为何要跳湖。”

“是……是。”苏凤婉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苏远道不耐烦，“是什么，你快说啊。”

“我是被推姐姐推下去。”苏凤婉说完，不敢去苏瑾裳。

“好啊。”殷烟柔看向苏瑾裳，“果真是你把婉儿推下去。”

“一口一个和婉儿姐妹情深，暗地里却把婉儿推下水，还捏造婉儿想轻生。”

周淑慎看向叶静娴，“裳儿还没说话，你着急什么！”

苏远道皱了皱眉头，问，“怎么回事？”

苏瑾裳刚要说话，一道女声响起，“别听二小姐的一面之词！”

众人的目光望去，一个绿衣丫鬟给他们分别行了礼。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苏远道的眉头紧紧皱着，这事情是越弄越复杂了。

先是婉儿轻生，又变成裳儿推婉儿。

“回老爷的话，奴婢当时在一旁扫地，亲眼瞧见，是二小姐自己跳进的水里。”

“一个贱婢的话有何可信，没准还是裳儿找来的帮手。”叶静娴翻了个白眼，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主仆两人，狼狈为奸。”

苏远道看向绿衣丫鬟，“口说无凭，你说不能信婉儿一面之词，那你呢，我凭何不相信婉儿，相信你？”

绿衣丫鬟沉默半响，举手作发誓状，“奴婢发誓，今日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如若半句不实，愿遭天打雷劈！”

叶静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即便你说了谎话，老天还真能来劈你不成！”

“您不妨试试。”苏瑾裳看向叶静娴。

“试就试！”

“不如您就发誓，您从未做过谋害娘亲之事，也从未想过将我逐出府。”苏瑾裳笑着看她，“您怕了吗？”

“怕什么！”叶静娴学着眠儿的样，举手作发誓状，“我从做过谋害良瑾之事，也从未动过把裳儿逐出府的念头！”

几秒之后，外头风和日丽。

叶静娴得意的说道，“老天忙得很，哪有闲工夫去管吃饱撑着去发誓的人。”

这话一出，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啊！”叶静娴捂住头蹲下，“别劈我，别劈我。”

苏远道的脸色被气脸色发青，“你……”他抬起手就要朝叶静娴打下去，手僵在半空，最后重重的拍到了大腿上。

苏瑾裳借着机会，为自己澄清，“这就是您所说的没用？”

“看来您动过把我逐出府的念头，不知您几时又做了谋害娘亲的事？”

叶静娴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苏瑾裳。

眠儿扯回跑偏的话题，“老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仍不信，大可让二小姐也发誓。”

“罢了。”苏远道看向苏凤婉，“你说实话，究竟是不是你自己跳下水的！”

“女儿……”苏凤婉支支吾吾半天，“女儿也只是想为娘亲报仇。”

“报仇？”

“你报什么仇，府里上下哪个和叶氏有仇！”

苏远道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凤婉。

苏凤婉低着头。

刚庆幸完没多久，苏瑾裳的声音便响起，“想来是为爹爹给女儿盘铺子一事不满。”

“姨娘昨儿便因为这事与娘亲大闹一场。”

苏远道的脸色更黑了。

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有可能被苏瑾裳拿来煽风点火，苏凤婉说不出话，只得在心里头干着急。

“老爷，您看在婉儿身子还弱着的份上，就饶了婉儿这一回吧。”叶静娴朝苏凤婉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快装晕。

“您眼睛不舒服么？”苏瑾裳说完，又看了一眼苏凤婉。

“身子弱，那这几日就别出门了！”苏远道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周淑慎追了出去。

言下之意，是要关苏凤婉的禁闭。

“姨娘，您好生照顾着婉儿妹妹，免得又想不开去跳湖。”苏瑾裳朝着她们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

她走出去的时候，苏远道和周淑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

冬苑。

“你终于回来了。”

“老爷没打您吧？”

没等她说话，竹箬拉着她的手，把她全身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任何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瑾裳不明所以的看着竹箬，“爹爹打我作甚？”

“奴婢听夏苑的丫鬟说，老爷发了很大的火。”竹箬担忧的说道。

“嗯，苏凤婉被关禁闭了。”她说完，往椅子上坐下。

竹箬递给她一杯茶。

她喝了一口茶，问，“眠儿是你找来的？”

“眠儿正巧在花园扫地，奴婢便去找她了。”竹箬说道。

“这么说，她真的看到苏凤婉跳水了？”苏瑾裳还以为这是眠儿为了帮她脱困，随口编出来糊弄苏远道的。

“该是如此。”

……

夏苑。

叶静娴关上房门，看向苏凤婉，“下次不许如此冲动了。”

“苏瑾裳那丫头，哪是你想算计便能算计的。”

“若她真有你想的那么蠢，我至于一连几次栽在她手上吗！”

苏凤婉委屈的说，“女儿只是想帮您报仇。”

“报仇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叶静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只要她没嫁给太子，我们便还有机会。”

“如儿再过几日便回府了，我们暂时不要再轻举妄动了，等她回来以后一起商议。”叶静娴看向苏凤婉，“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苏凤婉点了点头，心中却仍是半信半疑，“苏瑾裳当真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吗？”

“有无可能是您想多了？”她想起苏瑾裳在花园和她攀谈的模样，还有讲到话本时激动的神情，根本就不像一个心思深重的人。

没准就是误打误撞，运气好罢了。

“你怎得还不长教训！”

叶静娴怒气冲冲的看着她，“难道要等我们被逐出府的那一日，你才能明白苏瑾裳的可怕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