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父皇还未将她被送给其他人，梦到还是很小的时候。

那天母妃哄她出去玩，玩了很久很久，等回到宫殿里却看到一具尸体，那是她最爱最爱的母妃。

太医说母妃患了心病走不出来，就换了种方式走了。

……

秦衍之看着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乔亦瑶，不免担忧：“饿吗？我去煮点粥给你喝。”

乔亦瑶眨了眨眼回过神，才发现这里是秦衍之的房间。

她没有问梅以兰的情况，秦衍之也没有提起。

他怕乔亦瑶把这事拦在自己身上，会加剧她内心的痛苦。

“安安呢？”乔亦瑶撑着床褥坐起身，靠在床头小声问。

她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手背上插着针。

这三天里秦衍之替乔亦瑶给梅以兰做了葬礼，特别简单冷清的葬礼，场上只有他和陈安泽。

他代替乔亦瑶。

“在秦家，给我妈带着，”秦衍之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我妈很喜欢安安，以后就放在老宅养着吧？”

乔亦瑶没有接水，疲惫的合上眼皮，声音依旧沙哑：“不用，我养吧。”

她很会养孩子，曾经养过两个孩子，一个成了九五之尊，另一个也十分杰出给天下百姓做了不少大事。

虽然都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她会培养。

“好，”秦衍之眯眼调笑，“提前当爸也不错。”

乔亦瑶平静无表情的脸多了丝情绪，稍稍偏头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开口反驳。

不是默认，只是不想为这事理论，会显得幼稚。

“喝水吧，”秦衍之笑着把水杯塞进她手里，“我去给你煮点粥。”

秦衍之很早之前就搬出来一个人住，不习惯家里有个外人就没请佣人，有空会自己做些简单的饭菜，要是家里脏了乱了会请钟点工阿姨来打扫。

乔亦瑶喝了两口温水，等身体舒畅了些才放下水杯，撕开黏在手背的医用胶带，拔掉插在血管里的针起床。

起初手背上的针孔还渗着血，不过等她拿着秦衍之的衬衫去浴室洗漱了番就好了。

秦衍之的衬衫很长，能遮到膝盖上一点的位置。

乔亦瑶躺了三天没有洗澡身上很难受，没忍住就去洗了，还好选的是深色的衬衫，即使里头什么也没穿也看不出。

秦衍之煮好清粥上来，瞧见的就是乔亦瑶穿着他的深蓝色长衬衫，手里拿着浴巾懒懒地擦着长长的头发。

秦衍之勾唇柔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拿过那条浴巾将她推到床上坐着。

“刚起来就不要乱动，”秦衍之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越发轻柔，“更不能去洗澡，容易晕倒。”

秦衍之拿起床头柜下的吹风筒，浴巾搭在她肩上，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到后背。

即使开着吹风筒给她吹头发，嘴里还在唠叨。

“而且容易感冒，特别是这个大冷天……”

秦衍之的态度很温柔，让乔亦瑶心里泛暖还格外舒服。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她也能拥有这样的人，担心她会生病会在她耳边啰嗦。

可是这种感觉好好，好到让她害怕，怕一碰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