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又挂了
作者:不明就里 | 分类:仙侠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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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鄢呈
黄沙尽头,是两间相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木屋,外头瞧上去一般无二,只不过一间大些,一间小些。
十禾放下拉板车的绳索,以指节扣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个魁梧大汉,生的很是威风凛凛,粗犷非常,肩上还扛了只昏死过去的火红狐狸。
大汉大刀阔斧地一拍门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问:“你是?”
“我……”
十禾正要回答被鄢墨直接打断,那语调拖的极长,且颇为缠绵,“你弟妹。”
“弟妹?”大汉皱着眉,闻声望去,却见鄢墨从木板车上挣扎起身,双手抱在身前,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笑吟吟地看着他道:“鄢呈,别来无恙!”
鄢呈一愣,随即惊喜地连手里的狐狸,都扬手给丢出去了,那狐狸脚一沾地,立马活了过来,飞快地向黄沙中窜去。
十禾咂舌,原来是装死的。
鄢呈直接就跨出了门槛,走过去拍了拍鄢墨的肩挑眉道:“没大没小,外头浪了一千多年了吧,一回来大哥都不叫了,啧啧,真叫人难过。”
“嘶。”鄢墨疼的嘴角一抽,仍旧笑着无奈道:“好,大哥,这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叫做十禾。”
继而转向十禾笑道:“十禾,这是我大哥,叫做鄢呈。”
十禾点点头,跟着喊了声:“大哥好。”
鄢呈有些无措地挠挠头,不大好意思:“啊,弟妹啊,都怪这小子,提前不说,本来怎么也得准备点见面礼什么的,你看这。”
“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我可是特意回来找你给我主婚的,你可别到时找我讨红包。”鄢墨用手肘顶了顶鄢呈的胸膛。
浸透鲜血的红衣尚未干透,在鄢呈的胸膛处留下抹淡淡的红。
粗粝的手掌当即就翻开了鄢墨的衣衫,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变得凝重起来:“谁伤的你?”
“无妨。”鄢墨想将那半边衣襟拢好,却被鄢呈死死抓紧。
缭绕的黑气凝聚成线,自心口开始逐渐蔓延,浑身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还有几道电光在伤处流转,滋滋作响。
这已不是伤重了,是要命了!
鄢呈咬牙,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抱媳妇似的,直接把鄢墨抱进房内,轻轻放到床上,愤愤骂道:“无妨个屁!格老子的,谁把你伤成这样,我非得弄死他!”
这幅形容实在是,叫人不得不生出些遐想,可到底现在鄢墨是她未过门的夫君,十禾对此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定的。
她默默跟随两人进了房内,自觉的靠着柱子站在一边,从怀中掏出包桂花味的蜜饯,自顾自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十禾再抬起头时,鄢墨上半身的衣袍几乎被鄢呈扒了精光,若非伤痕斑驳交错,此情此景必然旖旎非常。
思及此,十禾敛了目,心上倏尔一痛。
鄢呈也不知从哪鼓捣了一堆药出来,挑挑捡捡,寻着合适的要么就塞进鄢墨口中,要么就往他身上涂涂抹抹。
不多会儿,鄢墨就被糊成了半个小黑人,衬着那苍白的面庞,倒也不甚突兀。
鄢呈仍在骂骂咧咧,涂抹药泥的棒子在鄢墨伤口上用力戳了一下:“早知道把你捡回来那么啰嗦,你在黄沙里头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就该补两脚,直接送你下黄泉路,省的你折腾。”
疼的鄢墨顿时面目狰狞,感叹道:“千年不见,你倒是愈发狠毒了啊!”
“呵,要不是你跟了老子的姓,念着这父子亲情,老子早一脚踹你出混元境!”
诚然,鄢墨的脸黑了,即便是在重伤之下,还是没能忍住飞出了一脚,直接把鄢呈踹飞出去。
听得“咔嚓”一声。
无辜的桌子,被鄢墨粗犷的身躯砸的四分五裂,应该是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鄢呈从木屑里头站起了身,咆哮怒吼:“鄢墨你大爷!”
吼声直贯九霄,引得四遭狂风骤起。
鄢墨已经率先塞住了耳朵,顺带丢了两团棉花到十禾怀里。
十禾接过两团小小的棉花,后知后觉地捂住了遭罪的耳朵,那怒吼声震响,她只觉三魂都没了七魄,果然下回一定要赶早。
……
混元境内,风沙逐渐平息,烈日高悬炙烤大地,万里晴空无云。
鄢呈把前日里宰剩下的野猪精,架在了烤架上,涮上了酱料,生火烤了起来。
三人围在火堆边,鄢呈坐在一侧单手撑着下巴做思考状,鄢墨则半靠在十禾肩头,延续风格继续装虚弱。
十禾从野猪精上切下个猪蹄,正打算咬一口,却见鄢墨这厮装模装样地轻咳了两声,修眉微蹙,在她肩头蹭了蹭,将修长的五根手指,在十禾眼前一亮。
十禾自觉的把猪蹄递了过去。
鄢呈看着眼前恩恩爱爱的情状,倒也不酸,而是将十禾上下一打量,突然好奇问道:“话说弟妹身上怎么绕着股子仙气?你从仙界拐回来的?”
鄢墨的嘴角僵硬了,手里的猪蹄顺势甩出,飞进鄢呈的嘴里头,怒吼纠正:“这叫两情相悦!”
鄢呈把咬了口猪蹄,拿在手里,双眼发亮,诚然还是没有改口:“你居然从天界,拐了个小仙子回来!真真是长本事了!没白教!不枉我从黄沙里把你刨出来!”
鄢墨扶额,咬牙切齿道:“鄢呈,注意你的用词!”
这个刨,究竟是什么鬼……
十禾的脑中倏忽浮现,极渊魔障的幻境之中,鄢墨被一个身背麻袋的魁梧大汉,从黄沙里挖出来的情景。
彼时还是极其伤感的,可如今这般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喜感?
十禾又切了一块肉下来,努力憋笑,鄢墨这一回却是没有同她抢,而是静静看着十禾把肉塞进了嘴里,眉梢微挑,唇角含笑,颇有几分看好戏的形容。
果然,十禾的脸下一秒就垮下来了,然而鄢呈此刻啃着猪蹄,顺带侧眼过来盯着她,那目光很是热切。
“怎么样?”
十禾突然能明白,为什么鄢墨对于食物,有那么大的欲望了。
这是一种遭罪,造孽啊!
十禾嘴角发僵,一口肉,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有没有地缝,容她钻一钻,然后悄摸摸把这口肉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