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音一愣，傻了。

是啊，不然为何要苦兮兮的把面端回来吃。不就是因为他帝辰笙这张大名鼎鼎的脸整个连城无人不识吗！

云汐音整个人都蔫了，半晌才愤愤道：“当初真正尽心尽力解决连城疫情的只你一人，如今我们回连城，怎么弄得跟不能见人过街喊打的老鼠一般？就算没能救下连城，也不能怪你啊！他们有本事找鄞都去，找世家去，或者干脆找那劳什子上界神魔去！”

明明受苦受累的帝辰笙，愤愤不平的倒成了她云汐音。

云汐音看帝辰笙只是一脸淡淡的笑看着她，便只好变鹌鹑不做声了。

半晌她又忍不住道：“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帝辰笙道：“连城是疫病的起源，虽然瞎子的话不可信，但我想既然是源头，总要有个原因，不然为何天沧众多城池却选中了连城这一座？如果能找到最初患病的源头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有什么发现。”

“你真觉得对现在的疫情有用吗？怨灵根本不是这世间该有之物，如果解决办法只有以人的血肉豢养怨灵，那这第二次爆发的地点可是帝都，总不能……总不能把帝都当第二个连城吧？”

毕竟连城只是个边陲小镇，人口稀少，而帝都，那可是整个天沧国的心脏！

“不，那样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更何况当初绝连城生机只是件办法的事，毕竟当时除了连城外其他地方疫病还没有爆发，是舍一便能保其他所有的选择。可现在疫病源起帝都，短时间内便已在整个天沧国蔓延，就算牺牲帝都也是没用的，无异于自杀行为却谁也救不了。”

“那你打算怎么查？就算连城，也有数千人口。你要找第一个病例除非运气爆棚，否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甚至你有没有想过，第一个得病的人可能已经死了。”

“尽力而为吧。”

帝辰笙道。

“人生在世，不过这四个字。”

“就算查不出第一个病人是谁，至少也能查到最初染病的区域，他们接触过什么，从中哪怕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比现在毫无头绪干坐着强。”

“之前我已经问过了，连城最早传出病源的地方，是西南边境无间山那片区域。”

“无间山？”

云汐音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迅速在脑海中回忆她读过的书籍。

“是啊，无间山是西南边境战线抛尸的地方，因为在边境线上，属于三不管地带，这场战役中双方战死的士兵尸体没人认领的，都会被抛进无间山。人们都说那座山弥漫着腐烂的尸臭味，在熏天臭气中滋生出无数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这些都是无从考据的传说，毕竟进过那座山的都是尸体，就算真有个别活人进去了也成尸体了，再没出来过。所以这些传说都是鬼魂托梦流传于人世的。据说还有人梦见那里有一座鬼殿，名叫墟殿。”

“墟殿？”

云汐音忽然意识到，十六年后的西南已变成没有白日的蛮荒，而蛮荒中的确有一座墟殿，她当时只走到外围的石墙林没有进去过。

因为，里面的冲天鬼气，让她实在不想进去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