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舍得我。”

萧风末却一脸笑容，狠厉冷冽却又明艳张扬得无可附加，白皙的下巴上溅上几滴血迹，与那绝美容颜一起，让夕晩音刺目。

“你刺不下去，说明你心里有我。”

“承认吧，和我在一起。”

夕晩音觉得自己心中积淀已久的钝痛，正在不可救药的爆发。

混蛋，太混蛋了。

他以为拿自己来逼她，她就会屈服吗？他心里还有没有一点——哪怕一点点——她这些年来教他的责任廉耻啊！

“承认？好，我承认！我和你，永远没可能！”

一句话，撕裂了萧风末脸上带着血的笑容。

一片死寂。

沉默半晌，萧风末终于笑了，笑声冷酷而冰冷。

“把人带上来。”

萧风末随意的拍了拍手，立刻就有蓬莱岛弟子慑于淫威将五花大绑的如竹和如云长老押了上来。

夕晩音看了两个老人一眼，脸色顿时铁青。如竹如云二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五花大绑被弟子押着跪在萧风末面前，简直丢尽了脸。她转过头来，怒气冲冲的瞪着萧风末：

“他们是蓬莱岛的长老！你怎能如此对待？”

萧风末却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道：“虽是长老，却没做长老该做的事。”

他盯着夕晩音，淡淡吐出：“白若。”

蓬莱岛众人还莫名，不知这魔头为何要提白若一外门子弟？

“你都知道？”夕晩音却心头一沉，“你怎么会知道？你一直跟踪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风末不以为意，没直接回答夕晩音，反倒轻飘飘阴森森的扫了如竹如云一眼，两人皆是一抖，萧风末唇角嗤笑更明显了，带着冷意道，“两位长老活了这么久，不会没听过这句话吧？”

夕晩音道：“他二人确有过错，但只有蓬莱岛主方可治罪长老。你……你先把他们放了，待师父回来后再做定夺。”

萧风末微微歪头，看了夕晩音半晌，忽然轻笑一声道：

“可是阿音，你又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我……”

夕晩音忽然如被人扼住喉咙，再说不出后半句了。凭自己是他师父？是她自己早已说过不做师徒。更何况，夕晩音心中苦笑，就算她想认，他怕也是不肯了吧。忽然想到二人拜过天地，虽未完全，可她是否也算……也算他的妻子？可哪儿有妻子命令丈夫的呢？

夕晩音忽然一惊，发觉自己的思绪竟偏得如此厉害，忙生生将自己拽回。

萧风末却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挥了挥手。

身后的人迅速将如竹如云二人拖起来，绑在了殿内的柱子上，一边一个，犹如两个破烂门神。又上前一人，双手恭恭敬敬递上鞭子。萧风末随手拎起鞭子，顺手颠了颠。

夕晩音悚然道：“你要干什么？”

萧风末望着她笑道：“这二人身为长老却罔顾身份，接触禁术，助纣为虐，害你也受了不少苦。如今我替你报仇，如何？”

夕晩音大惊，忙制止道：“你莫要乱来！现在回头还不晚，但你若伤了长老，待我师父回来，蓬莱岛怕就真的容不下你了！”

那时，萧风末——他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