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受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声音蛊惑，开始有人嚷嚷：

“不错，圣子修习阴诡之道，这放在名门正道四大世家里就是魔头！”

“歪门邪道不可取！早晚会反噬自己！”

“是啊，丧心病狂，天地不容！”

……

云汐音等人听得心下气愤，明明他们未做坏事，怎么就成了丧心病狂、天地不容了呢？

却听墨羽道：“大家安静！不要吵闹！我认为，大家说的没错！灵力靠吸纳天地元气一点一滴扎扎实实修炼而成，而邪魔外道却没有灵力和天赋限制，没有灵力的人也可以速成。其代价却是长久修习对身体有损，更有甚至稍一不慎便走火入魔，堕入魔道。轻者经脉有损，体内阴邪难耐，怨灵反噬，备受痛楚。重者丧失心志，杀戮日重，沦入阿鼻地狱。是以才有正道和魔道之分。”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的冲帝辰笙道：“想必圣子日日受怨灵反噬之苦，身体阴寒难耐吧？”

墨羽此话一出，云汐音便想到了蛮荒初见时，帝辰笙反噬发作时畏寒的痛苦。不过现在有她的血可以解他之痛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克服这些障碍……

只听帝辰笙道：“两者本都是修炼之途，但若我能压制阴邪之气，不让其反噬我心志，所行之事亦遵从本心，那除了修炼法门与你们相异外，其他又有何不同呢？”

墨羽道：“胡说！只要修炼邪魔外道必被阴邪怨灵反噬，不过时间早晚问题，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人修魔却不失心疯的？”

帝辰笙反问：“若我体内没有魔气呢？”

墨羽讶然：“你……你怎么可能？”

人群中方才冷不丁出声的那人，又开始当搅屎棍了：“这种口出狂言的话怎能信，若真有人能如此，世人都不必修仙了，全去修歪魔邪道了！”

果然有人受煽动附和起来：“是啊是啊，真是满口胡言，胡说八道！”

……

众人一片附和，皆以为这说法太过不切实际，更是颠覆了他们原本对神魔的认知。若按他这种乱七八糟的说法，若是修炼得当，那这邪魔歪道岂不是该与他们这些人间正道相提并论了？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这是要反了天啊！

帝辰笙却面色淡然从容，嘴角似笑非笑，懒懒立在那里看众人如炸开了锅一般叽叽喳喳，目光却带着一抹讥讽和鄙夷。

忽然人群中那声音又冒出一句：“他若说的是真的，十六年前他又怎会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帝辰笙面色一白。

云汐音上前，护住帝辰笙：“什么丧心病狂！十六年前他未曾做过一件有负良心的事，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

那人不以为意的怪叫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云汐音气得浑身发颤，她不明白为何这些人总要指责帝辰笙。忽然她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帝辰笙从她身后走出来，冷冷望向那人：“你既然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又为何不肯露出真面目示人呢？”

云汐音心下一惊，只见那人面目平庸至极，属于丢在人堆里便会被埋没的那种——他竟然是易容的吗？

为何易容，是心怀鬼胎？

还是说——他是幻术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