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微闪，凤白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那位玥璃上神之言，她虽未刻意记在心，却也没有忘到脑后。

——以德以礼以善行让人敬服……

“我……我不会『乱』说话的……”从地上爬起，对上凤白的视线，七王子嘴角紧抿，半晌，结结巴巴道出一句。

她眸光清淡，无波无澜，为何他看着却极度心慌，感觉在她面前是个透明人，不自主地想要躲避开她的视线，想要从她眼前消失。

“嗯，还有呢？”

凤白与他拉开数步距离，抱臂，单挑一眉。

“六哥八弟是我的亲手足，我不该……不该欺辱他们……”说这话于七王子来说，真得有些艰涩，可他此时又不得不说，“我会向他们当面道歉的，请求他们原谅。”迎上凤白通透的目光，他语气坚定道，“我不会再犯浑！”

“都是心里话？”凤白问。

七王子重重地点头，“绝无虚言。”

“有句俗话叫‘莫欺少年穷’，还有句俗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记住这两句话，于你没坏处。”凤白看到他眼里的真诚，看到他是真心悔过，不由多说两句，“或许小墨小八一时半会不原谅你，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是真心道歉，我想他们总会接受的。”

说到这，凤白身上气势一变，睥睨着七王子，似是在寻找最具有杀伤力的措辞，以便一张嘴就令其生畏，“百里绯雨，莫再因你的样貌心生芥蒂，在我看来，你这样很好。”顿了下，她续道，“只要行的端做得正，只要无愧于心，即便我身为女儿身，也能得到世人崇仰，你信吗？”

长得女气又怎样？

相貌天生，是父母给的，为此郁结在胸，那是蠢人自找罪受。

“我信。”

七王子一怔，旋即不假思索道。

这一刻，他只觉眼前的女子无比高贵傲然，而她所言，他没来由得就是相信。

抿唇，七王子与凤白四目相接，眼底再不见有丝毫戾气。

凤眸闻言，收敛气势，眸『色』也恢复淡然，道，“你在这里呆了足足八日，宫里只怕已经『乱』套。”

七王子嘴角动了动，嗫嚅道，“我……可以走了？”

“嗯。”

凤白点头。

七王子静静地看了一会，没再说话，抬脚走向门口。

“百里绯雨……”凤白望着他的背影，“相由心生。”七王子脚步一顿，转瞬走出门外，“我会牢记你所言。”略显沙哑的声音飘进屋里，凤白轻叹口气，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心，终什么都没说。

……

“若水……”

“你不用这么悲伤……”

面对心爱女人沉痛哀凄，却又仿若解脱般的目光，凤鸣鸿心痛得无以复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语带哽咽，含着泪质问。

“我知时日已不多，告诉你不外乎让你分神罢了！”

“你这是在怨我，不，你恨我，你这是恨我啊！”

揽着妻子的瘦弱的身体，看着她苍白憔悴，没有血『色』的脸，凤鸣鸿的心又是一阵剧烈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