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妻儿要遭受如此多的苦难？为什么我作为家主，作为凤氏一族的族长，却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保护？”

眼眶泛红，他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既然有人不愿我做家主，不愿我做凤氏一族的族长，那么我不当也罢，往后，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安喜乐得活着，这是若水临死前对我的嘱托，我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自己一辈子活在痛苦悔恨中。”

“你怀疑是家里人在算计你们一房？”

“难道我不该这么怀疑？”

“瑜儿生下来就不是个健康的孩子，你怎能怀疑是有人下毒所致，还怀疑到自己家人头上？至于白儿……她被算计，说起来与寒王妃有着直接关系，但归根究底，当日白儿大婚，你们两口子又都做了些什么？养了十多年，辨识不出哪个才是我凤家真正的骨血，这样的错却犯在你身上，对此，为父这两年多一直忍着，没出言斥责你，你倒好，把白儿的事怨到自家人身上，你说说，你这样的想法对得起满府亲人对你的信任吗？“

凤世川皱着眉头，眼里难掩失望，冷冷道，“你媳『妇』病逝，虽说有些突然，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而她不过是病痛来得快，来得更猛些罢了，这是命，与他人有何干系？”

“命？我的孩子受罪遭难，我的妻子突然病逝，这都是命，父亲……那么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命究竟得有多不好，才把所有灾难带到了我的妻儿身上？还有，我想问您一句，如果发生在我妻儿身上的事，全在二弟的妻儿身上发生一遍，您是不是也会那么认为？”

“孽子，你在『乱』说些什么？！”凤世川气急败坏地又重重拍了拍桌子，圆瞪双眼道，“渠儿是你的嫡亲兄弟，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兄弟一家的吗？”

“诅咒？”凤鸣渠觉得眼睛酸得厉害，觉得嘴里比吞了黄莲还要苦，他嘴角溢出抹浅淡的笑，那笑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他喃喃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父亲就这般生气，难道在父亲心里，我不是您的嫡亲儿子，瑜儿和白儿不是您的嫡亲孙儿，若水不是您的嫡儿媳？”

多么偏心啊！

心里明明早就知道，却在这一刻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他从小尊敬，孺慕至极的父亲，因一个假设，就……直白地出言呵责，这要他如何不心痛？父亲，他一心仰慕的父亲，心里没他啊，没他的子女啊！

凤鸣鸿满心悲恸，脸上却没太多的情绪外『露』。

“你……是为父的长子，为父怎会心里没你……”凤世川被戳中心事，一时间口拙不知该如何安抚长子，是，他是有些偏心次子，可这能怨他吗？相比较话少，只会做事的长子，次子不光嘴巴讨喜，而且人也机灵，再加上次子自幼体质差，是亡妻用尽最后一口气产下，抓住他的手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