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其中却又一个绕不开的门槛，那就是凡人死后会立刻转生到外层位面，虽然还有可能觉醒凡间的记忆，但本质上却是换了一个人。

他不清楚东方世界的祖神是否是纯粹的新神，还是那些杰出之人的真正自我，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东方世界绝对是他今后必须要去的一个地方。

无论成为祖神有多少弊端，只要能保留文明杰出之人的真正自我意识，那再大的弊端其实也都可以接受。

这样的文明只要能够存续下去，就会不断积累底蕴，哪怕最初的时候再平凡、再普通，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迟早有一天会变得无比伟大。

相当于文明的精华永不流逝。

夏多此刻哪怕只是想想那种可能，都会感觉心里像是揣着一团火，想要迫不及待地去实现它。

从这个角度，他也大概能够明白东方世界该有多么强大了，只要正常发展下去，时间越久，就越是强大。

至于能否正常发展下去，就看他们的秩序能否带得动这样强大的潜力了。

从之前圣诺德尔提到的王朝交替、秩序崩坏，夏多大致判断东方世界的凡间应该处于受王朝周期律影响的封建时代。

若干年就重来一次，而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东方世界的天界众神对凡间的干预其实是非常少的，否则在五圣祖的干预下，完全可以做到让凡间封建王朝万世不易。

或许五圣祖就是在通过王朝交替来摸索新秩序的可能性，一旦给他们找到了合适的新秩序，那东方世界的未来发展完全不可限量。

而这，还仅仅只是投影位面的情况，放到主位面，或许东方世界早已找到了适合他们发展的新秩序。

最快可能在十几年前就完成了这一步关键变化，因为夏多了解到的最近一次东方人穿越事件就是在十多年前。

如果今后都没有东方人出现，那就意味着东方世界秩序稳固，哪怕是下民也不会穿越到这个世界。

“对了！”

夏多勐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这个问题十分关键，想到这个问题甚至让他内心产生了一丝惶恐——

东方人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在投影位面也有东方人？

要知道投影位面是没有异位面的，或者说很难发现异位面，这是否意味着东方世界和这个世界的关系远比他想得更近！

甚至于——那传说中的东方国度就在主位面的真实东方，只不过被那里神奇的秩序体系所诞生的力量从外界隔离了起来。

夏多越想就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毕竟他在地球上玩过的那款游戏中，东方国度其实就在尹玛斯卡的更东方。

只不过这个世界毕竟是一个真实世界，而他也亲自去到过主位面的东极，那里的确已经是位面边缘了。

所以他几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东方世界其实就近在身边的可能，但现在，他似乎就看到了这样一种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东方世界可能就没法成为主位面破灭后的新家园了。

不过换个思路，如果主位面真的包含东方世界的话，或许就算龙狂迷锁立刻爆了，也不一定能让主位面毁灭，毕竟天塌了总会有高个子站出来顶着。

夏多原以为自己就是那个高个子，现在似乎还有别的高个子，这样他或许可以轻松一下了。

当然，在确定东方世界和主位面的关系之前，夏多还是会继续担着高个子的职责，就算东方世界真的在主位面，他也依然不会放弃。

毕竟，职责很大程度其实也代表着权柄，自是应该当仁不让。

……

香叶庭院。

夏多饮着圣诺德尔亲手斟泡的东方茶，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就算是街市上狂欢的人群也消停了下来，但夏多对于东方世界的话题仍旧意犹未尽。

“圣诺德尔阁下，你觉得东方世界有没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在我们身边？”

乍一听这般离谱的论调，圣诺德尔不禁失笑，但随即表情却认真了起来，他再次想到了这位赤心联盟来客为引他会面所拿出来的那件东方瑰宝。

正常情况下那件宝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可它偏偏就是出现了！

难道对方知道些什么？

如今圣诺德尔哭哭追寻东方世界，不仅是因为那个世界的种种奇物、风景、人文环境，其实还有一层现实意义。

如今的北地，赤心联盟和埃弗瑞斯卡联盟对立依旧，稍有触碰就有可能爆发大战，夹在这两者中间的所谓中立诸国，其实很难真正中立，一旦战争爆发，势必会被要求站队，届时乌维伦又要何去何从呢？

圣诺德尔想的很明白，以赤心联盟和埃弗瑞斯卡联盟的实力，本位面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力量可以干预他们了，那么神秘而强大的东方世界呢？

如果能引入东方世界的力量，或者干脆将乌维伦迁入东方世界，都是不错的选择，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最理解的结局了。

想到这，圣诺德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略带紧张地盯着夏多，期待地吐出一句，“阿索斯阁下知道些什么？”

“我对东方世界的了解其实远不如阁下你，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想请阁下认真考虑一下，以阁下掌握的信息或许能给出更为合理的判断。”

“猜想吗？”圣诺德尔喃喃说道，随即陷入了沉思。

见圣诺德尔不说话了，夏多也不着急，而是耐心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也在想着东方世界就在主位面的可能，以及如何去验证这一点。

最后才是如何抵达。

其实根据圣诺德尔所描述的东方世界情况来看，夏多觉得封闭未必不是那边的上位者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抉择。

五圣祖想要寻找合适的新秩序，最需要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还有什么比将外界完全隔绝开来更稳定的外部环境吗？

根本就没有外部环境了好吧！

当然，也有可能真实的东方世界已经开始探索异位面了，只不过因为对主位面太熟了，反而不愿意再有接触。

但不管怎么说，即便证明了东方世界就在主位面或者主位面边上，想要找到稳定进入那里的方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毕竟对方此刻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想到如果最后是这种结局，夏多倒宁愿自己没来乌维伦这一趟，不来的话好歹还能留个念想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