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萨维尔提醒夏多后的几秒后，原本已经浓密到近乎一片纯色的以太迷雾再次发生变化。

像是向内坍缩，露出了一块洁净的空洞，与周围的雾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像是纯色陡然澄清，像是一块透明的水晶。

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太迷雾的状态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夏多好奇地打量着前方十米左右那块外围仍被迷雾环绕的透明“水晶”，喃喃道：

“这就是以太边界吗？”

“如果那个金龙给出的资料没有作假的话，这应该就是以太边界了，目前这种状态维持起来还算轻松。”话虽这么说，萨维尔脸上的表情还是比较严肃的。

“但如果想要让它“照见”主位面周围的其他位面，仅现在这种状态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持续汇聚以太迷雾。”

“还能继续吗？”夏多问。

“可以，没问题。”

萨维尔应了一声，随后继续施法，不过到了这一步就不需要像刚刚一样重来一遍了，而是在维持刚刚创造以太边界法术的同时，继续汇聚以太迷雾。

从最开始施法到形成以太边界，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可让以太边界继续深入，就至少用了双倍的时间。

一直到六分钟后，夏多才从以太边界那形似透明水晶的中心看到一个泛着红白双色的光点。

随着萨维尔那边法术继续，那个极小的光点，才一点点放大变成了一个淡红色的色块，边缘部分近乎透明，像是一滴红墨水滴在水中，晕染开来了一样。

按照普利塔提斯提供的法术资料所说，那就是一个新位面了！

夏多从萨维尔身边走开，仍旧保持着与以太边界十米左右的距离，绕着以太边界转了一圈，从萨维尔所在方向看到的淡红色块，在视角偏离到一定程度后就会一点点消失不见，但随后出现在夏多事业中的又变成了其他颜色的色块。

夏多转了一圈，甚至还飞到以太边界上方去看，一共发现了四种不同的色块，也就是说，这第一次实验就发现了四个不同的新位面！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他，简直难以想象！

……

“还可以维持吗？”夏多问萨维尔。

“还可以，只要不继续增加以太浓度，维持这一动作本身并不困难。”

萨维尔这话才刚刚说完，夏多就看到以太边界中的一个色块陡然缩小了一圈，然后又再次放大。

此时的他和萨维尔并不在同一个视角，但想来萨维尔那边看到的淡红色块也经历了这么一个变化过程，所以接下来，萨维尔的声音就显得有些急切了——

“但以太边界本身就是一个人为塑造出来的临界状态，没法在自然状态下稳定存在。快！抓紧时间投放信标法器！”

“嗯，我这就来。”

这般说着，夏多将左手的思念法袍展开成私人魔网状态，这种状态虽然不能代替他施法，却也可以尽可能减少施法失败的伤害。

奥术师自己的奥火展开也也有类似的效果，但还是不如已经编织成迷锁的思念法袍，有此保证，夏多才敢在不熟悉的情况下施展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法术。

——【以太边界穿越】

这个法术不仅可以用于施法者自身，也可以用于他人或者他物，就像传送法术也可以传送他人、他物一样，这本质上也是一个传送法术，只不过和传统的传送法术用了不同的原理。

夏多现在正在传送的就是四个早在普利塔提斯出现之前就早已准备好的位面信标，加持了【以太边界穿越】法术后，直接朝以太边界中的一个色块扔去。

四个信标分别扔向了对应四个位面的四个色块——这些出现在以太边界中的色块，其实就是透过以太边界看到的相邻位面的虚影。

……

夏多投放位面信标完毕，萨维尔那边也适时接触了维持以太边界的法术，那个看上去像是透明水晶的以太边界，在失去外力维持后瞬间爆发出大量惨白的以太迷雾。

与此同时，夏多也早已锁定了头顶上方的浮空城永乐，在迷雾扩散到他们身边之前，带着萨维尔朝浮空城快速飞去。

在飞行过程中，夏多看到下方原本还清晰可见的黑森林，以两人实验区域为中心笼罩在一层浓厚的以太迷雾当中。

在大量迷雾迅速扩散的过程中，甚至形成了类似海浪滔天翻涌的景象。

穿过浮空城的以太防护，回到浮空城内部，夏多和萨维尔这才解除了灵体状态，不过这会儿两人谁都没有说要休息什么的。

几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传送去目前正停靠在研究区的时之塔。

……

时之塔，位面探索层，预备传送大厅。

夏多让萨维尔暂时休息一下，他自己亲自操作位面探索阵列搜索刚刚被他投放出去的那四个位面信标，结果很是喜人——

四个信标搜索到了三个！

还有一个没搜索到的，夏多推测要么是传送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损坏了，要么就是那个位面环境特殊不支持信标法器正常工作。

虽然是用于标记异位面的位面信标，但也要考虑成本，不可能做成奥火那样的自适应版本，只能在保持较低成本的情况下尽可能往通用方向上去靠。

“还有一个之后再说，先看看另外三个已经搜索到的信标是怎么回事！”

只要确定是新位面，那这以太边界探索就大有可为，只是小半天的工夫就超过了时之塔过去几年的发现总和。

一边和萨维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夏多一边已经启动了预备传送大厅的传送门功能，以第一个信标为指引开启了一道位面传送门。

位面传送门中的“位面”仅仅是指开启传送门投入的能级以及改变以太位面形态的程度，实际连接的完全可能是同一位面的某一区域。

所以，在传送门开启后，夏多第一时间就以传送门为媒介向传送门对面的空间投射了感知场域。

“怎么样？是新位面吗？”萨维尔第一时间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看上去像是新位面，但还要进一步确认。”

夏多一边将自己的探知结果同步给萨维尔，一边又继续施法，以投射到传送门对面的感知场域为媒介，施法检测环境中的魔网状态并获取位面坐标。

片刻过后，夏多脸上露出喜意，“是新位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发现了一个新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