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之后，陈轩刚准备带着女朋友一起离开教室。

“等一下。”

姜白停下脚步，回望了一下男朋友的桌子，“你作业带了吗？”

作业？

看着自己空着的双手，陈轩只能说没带。

然后在女朋友的督促下，把没做完的卷子给带了回去。

出了校门，小情侣拉着手站在公交站台那等车。

还是后排的位置，陈轩先一步下车。

“明天见。”

“嗯...明天见。”

目送着男朋友离开，姜白还是期待明天。

约会的话，就可以干点别的了。

学校里面的人还是太多了，不方便。

......

进了小区，上楼之时，陈轩在自家楼下稍微停了一会儿。

看了眼班主任家紧紧关闭的门后，继续上楼。

幸好啊，林老师矜矜业业，早出晚归，倒是省的俩个人偶遇了。

不，应该是三个人，还有自己的女朋友。

这几天帕拉梅拉就停在下面吃灰，已经加不起油的班主任多半也是坐公交车上下班的。

要是撞见了，还得解释。

到家之后，客厅的灯是开着的，但是空无一人。

卫生间里传出流水声，小姨正在洗澡。

在沙发上坐着等了快二十分钟，出水芙蓉走出浴室。

“回来了。”

带着沐浴露的香味，林秋坐到他的旁边，长舒了一口气，“明天还去约会吗？”

“去。”

陈轩点了点头，然后警惕地看了眼垃圾桶，再次叮嘱一句，“你记得别吃垃圾食品。”

“知道了，知道了。”

林秋翻了个白眼，“你事真多。”

这段日子，虽然在家躺平很快乐，被人关心照顾也很舒服。

再也不用担心被子拖地，也不会被头发给捂得喘不过气，每天睁开眼睛，口干舌燥的时候，旁边都会有一杯装的满满的水。

但是。

每天例行的晨练和饮食监督还是让林秋有点不乐意。

但奈何对方有正当理由，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他都是为了我好。

然后笑着接受一切。

“知道就好。”

“嗯。”

林秋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去洗澡了。”

陈轩站起身，走进卫生间。

小姨也在他离开后，优哉游哉地进了房间。

“啊。”

扑倒在床上。

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不由得撇了撇嘴。

再看了眼上面的标签。

“睡前，一次一粒。”

林秋又笑了笑，她都分不清这些药是治什么的，更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吃，该吃多少。

但是，有人知道就行。

就着水咽下后，她靠在床上看着闺蜜分享给她的视频。

看了没一会儿，林秋就困了。

打了个哈切，刚准备起来关灯，陈轩就进了房间。

啪的一下，里面一片黑。

“早点睡觉。”

黑暗中，林秋低下头笑了笑，“知道了。”

借着手机的光，看了眼摆在旁边的合照，林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陈轩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又开始了每日的辅导工作。

这段日子下来，姜白的问题已经没有那么多了。

现在更多的时间里，她都是自己在思考，只有一些实在做不出来的才会问问。

于是，聊天记录里多了一些学习以外的东西。

“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

随便翻了翻，女朋友好像特别喜欢问他这个问题。

恋爱中，“在干嘛”的潜台词就是“想你了”，只是陈轩不知道女朋友是出于什么心态发的。

是真的询问还是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又或者二者兼备吧。

到了十一点，女朋友突然发起了灵魂拷问。

“你晚上写作业了吗？”

写作业？

陈轩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卷子，带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已经鸽了好几次了，下次恐怕不好再抄她作业了。

那怎么办？

抄曹华的吗？

还没想好出路，姜白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你拍给我看看，我帮你检查一下。”

“我还没写完。”

话已至此，接受命运，陈轩选择坦白。

然后，下场就是和女朋友一起熬夜学习。

好在晚自习的时候已经写了不少，剩下的题目也不算特别多了。

估摸着明天早上之前应该能写完。

由于没有在家学习的习惯，到了十二点，陈轩就开始有点犯困了。

看着俩人已经停滞了快一个小时的聊天记录，他问了句，“你睡了吗？”

还是像平时一样的秒回，“没睡。”

然后...

“喂...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没事，有点困了，打个电话提提神。”

哪有这么提神的...

屏幕那头的姜白把手机放到一边，“你再坚持一会儿。”

作业肯定是要写完的，这样才能安心约会。

嗯！

“好。”

陈轩打了个哈切，打了电话，感觉自己的女朋友就在旁边。

有了陪伴，确实没那么困了。

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谁也没有挂掉，时间在走动，通话时长在无声地累积着。

屏幕的两头，灯光下，一男一女都在埋头做着题目。

姜白早已经习惯熬夜学习了，一点都不会觉得困。

这次打着电话，男朋友像是就在身边，有股不太一样的感觉。

就是，更有学习精神了。

姜白喜欢这种感觉，虽然没有说话，但她觉得也不用说什么话。

这样，就很好了。

嗯...以后可以天天这样...经常这样也行。

我都是为了督促他学习。

过了一会儿，姜白站起身，刚想走又想起了自己还在打无声电话呢。

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地开口说道，“我...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

安静的房间里传出男朋友的回应，姜白朝着卫生间走去，又很快地回来。

“我回来了。”

“好。”

继续无声。

十二点半。

陈轩又打了个哈切，开口问道，“你还在吗？”

“在。”

看来自己的女朋友经常熬夜啊，难怪成绩那么好。

相比之下，自己确实太懒了点，继续学习。

一点。

“好困啊。”

“你再坚持一会儿。”

一点半。

“地理那道题你怎么做的，就是...”

“这个啊，我写的是...”

两点。

“我好困，你不困吗？”

“还好啦。”

两点半。

“我写完了。”

“好。”

“晚安。”

“晚安...嗯...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