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折腾他家一一的葬礼，让她不得安宁。

他家一一也不喜欢被人感激，被人当做好人。

在末世，当好人太难，做恶人才轻松。

葬礼，得按他家一一的喜好来。

“好。”苏朗应声，又问，“葬哪？”

他也觉得自己办比较好，不想折腾。

“她最后战斗过的地方。”

陆湛霖闭上眼，是苏菡一和丧尸王同归于尽的画面。

“好。”苏朗再次应声，“对了，之前代辉过来了，说一一给我们留了一仓库的物资。”

陆湛霖瞳孔一缩，双拳不自觉握紧。

留了一仓库物资？

她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她忘记他都跟她说过什么吗？

她，真的爱他吗？

舍弃他，让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对他何其残忍！

半空中，苏菡一心中咯噔一下。

她太了解陆湛霖了，苏朗一出口她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他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拳头握的那么紧，紧到开始颤抖。

见陆湛霖情况有些不对劲，苏朗伸手在陆湛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陆湛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听见苏朗的话。

不！

他家一一是爱他的，一定是！

不然怎么会陪了他那么多世还不离不弃？

不然她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拼死都要救他？

陆湛霖忽然定定的看向苏朗：“你觉得她爱我吗？”

苏朗眉头微皱：“你这是什么问题？她……”

陆湛霖打断，重复：“你觉得她爱我吗？”

“废话！她不爱你能嫁给你吗？不爱你还想着让你活下来？”

苏朗有些生气了，他怎么能这样质疑苏菡一？

陆湛霖忽然咆哮出声：“那她怎么不顾我的想法，把我一人丢下了？”

周围气氛瞬间凝固，十六站在门口，一时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你冷静点。冷静点……”

苏朗想要安慰，又觉得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

他连自己都不知要如何安慰，又怎么安慰陆湛霖？

他只能告诉陆湛霖，你坚强点。

到底怎样才是坚强，谁也不知道。

陆湛霖脆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苏朗起身，走过去，虚抱了一下陆湛霖：“振作点，也许一一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她肯定不希望你这样，为了她，你都要好好的。”

飘在半空中的苏菡一微微一抖。

她哥居然无意间真相了。

她一直都在啊，只是他们看不见。

陆湛霖有点被安慰到。

其实他并不相信小西的话，他总觉得小西并未完全说实话。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还能见到她。

“对不起。”

陆湛霖再次道歉，是他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但他还是觉得他的一一没有那么爱他，至少不像他爱她那么爱。

“不用跟我道歉，你振作起来就好。”苏朗说，顺势收回了手。

其实他很高兴苏菡一没有看错人，但他也不想看到沉沦的陆湛霖。

陆湛霖应声，顿了下，忽然问：“家里还有烟吗？”

“应该有吧。”苏朗不太确定的说。

他之前有看见苏菡一在家里藏烟，也不知道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