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抬手，灵力疯狂的自四面八方涌来，在他莹白如玉的指尖汇聚。

这一次强行出关动用法力，只怕会再次加深反噬的力量，此生作为奕雀煌在人界会再难动用法力。

但他此时却不会顾及这些，在他手掌覆盖上零卓的伤口，灵力开始包裹住她的手臂。

凤皇看着昏迷的零卓，她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平日里总是古灵精怪的眼眸。

他垂首在她额心轻轻一吻，心脏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几熟悉又陌生。

作为神，他此时却第一次从心底产生恐惧，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他想拼命的抱紧她。

但此时，随着大量的灵力汇涌而至，凤皇渐渐开始力不从心，奕雀煌的神智时隐时现，而在他看清眼前的状况后却瞬间安静了下来，将一切都交于凤皇掌控。

凤皇自身的灵力也随之涌入零卓的伤口，并最后将伤口复原。

他努力的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脸庞，花神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现在他只忧心自己这次再沉睡不知何时能再见她。

零卓身上疼痛消失，神思也恢复正常，她睁开眼眸便正对上奕雀煌的眼眸。

她心头一震，这眼神如一道闪电照亮了她所有的不解和迷惑。

这才是凤皇该有的会有的眼神，丝丝缕缕的透漏着他的心意。而奕雀煌从未有过如此模样。

他有过深情有过欣赏，却没有爱意，即便是他说着我也爱你的时候，眼中带着克制和冷静，绝对没有凤皇此时的怜爱疼惜。

凤皇不是奕雀煌，奕雀煌也不是凤皇。是两个人！这个猜想零卓脑中瞬间炸裂。

但，却不能去询问，去点破。

凤皇在因术法反噬沉寂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会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他？

不，不对，是他会将一切归还给真正的奕雀煌。

所以这个奕雀煌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与她有关的任何事。

那么……

自己将要嫁的究竟是谁？

会与谁共度此生？

奕雀煌？

还是凤皇？

而眼下不容她细细去想。

零卓只做神情恍惚的微顿后，便不自禁的坐起身子便拥住了他的脖颈，紧紧抱着他，眼眶酸痛，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滚落出来，期期艾艾的轻唤：“奕郎……”

这声呼唤虽无任何破绽，但她心中清楚自己真心想呼唤的是凤皇，此时并没有虚情假意和伪装，她突然很想很想念凤皇，想念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一切也与她有着共同话题和语言的凤皇。

在经历生死离别后，愈加知道他全心付出的可贵。

凤皇心中温暖，为的是零卓的依恋，也是为了久别重逢。

他收拢了臂膀，拥紧她的身躯：“阿卓……没事了，别怕。”

“我还以为今日必死无疑了呢。”零卓垂眸看着自己手臂恢复如初，不禁心中微酸，他为了救自己又再次破了禁忌吗？

“别怕，有我在……”凤皇轻轻拍抚她后背，慢慢的体力跟不上，动作便越来越迟缓，有气无力。

零卓自是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愈加的疼痛，但如果直言去问凤皇，忘掉自己的是不是奕雀煌，那么他会不会坦白，又是否会给他带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