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你来了？”未明很自然的站到阿良身后。

阿良点头，正色道：“未明哥，没事，有我在！”

“有你在？”

王猛看着六岁的阿良，小不点的个子，剑竖起来比他还高。

王猛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哈哈大笑，“小孩，你断奶了吗？”

“断奶？”阿良很疑惑，“打架和断奶有关系吗？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问这些问题？”

“那我就送你回家吃奶吧！”王猛突然发动攻击，长剑向阿良刺来。

阿良立马回退，可是王猛出手很快，阿良挡开了剑，却被踹了一脚。

阿良被踹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王猛见状，又笑了，“我还以为你是哪个侏儒，没想到还真是个小孩？你就这？”

“是吗？”阿良站了起来，声音变得低沉而有磁性，像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这不是阿良，这是鬼乐剑。

鬼乐剑和阿良的融合契合度已经超越了沈云幽，达到了从未有过的百分之百。

“少年已去，杀手归来！”鬼乐剑附身阿良，发出兴奋的声音。

“这是一场盛宴！一场艺术的盛宴！阿良，你觉得呢？”鬼乐剑接着道。

“给你三分钟，别那么多话。”这次竟然是阿良的声音。

鬼乐剑：“你太急躁了，阿良。”

阿良：“你太啰嗦了，鬼乐。”

听着阿良一个人发出两个人的声音，而且还在对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未明。

王猛疑惑中带有愤怒，说道：“你不用装神弄鬼，看我收了你！”

“哦，好大的口气！”

……

古若辰终于赶到这座山。

未明和阿良都坐在洞外的地上。

未明怔怔的，放佛还在梦魇中没有回过神来。

阿良则拿着剑，若无其事的打量着。

古若辰洞里洞外全部看了一遍，地上几十具尸体，包括王猛，他们的死法和被沈云幽杀的人一样。

一样的残忍，一样的艺术。

“你把它放出来了？”古若辰走到阿良对面，认真的问阿良。

阿良点头，“他们都是坏人，他们用人做实验。”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古若辰坐到阿良身边。

阿良摇头，折了一根茅草，认真道：“我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都该死，实在要说的话，我感觉就像砍瓜切菜一样，手起剑落，一下一个。”

“你会难过吗？”古若辰看着阿良。

阿良摇摇头：“为什么会难过？”

阿良的态度很认真，他是个孩子，他没有骗古若辰。

是啊，没有人告诉他是非善恶，他从小就失去父母亲人成了孤儿，再加上他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他对生命的淡漠是应该的。

他只是个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

古若辰突然觉得有点自责，他觉得自己似乎缺少了对阿良的关心，他没照顾好他。

“对不起，阿良。”古若辰拉起阿良的小手道。

“怎么啦，大哥哥？”阿良很疑惑。

古若辰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阿良，不错，他们是坏人，他们是该死，但是杀他们的时候，你应该有悲悯之心。”

“为什么？那是圣母吗？”阿良立马质疑。

当然，这话是鬼乐剑教他的。

“不是，”古若辰摇头，“这和圣母无关，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机器，一个只会杀人的机器，你是个人，你就得有悲悯之心，因为只有悲悯之心，你才会明白世界的不幸，你才会懂得珍惜自己的幸福，你才会快乐。”

“可是，鬼乐说，艺术才是万物的真理的，艺术值得为之牺牲，为之痛苦。”阿良满脸疑惑。

“不是，”古若辰摸了摸阿良的头，扶着他的脸，认真道：“没什么会是万物的真理，没什么值得为之牺牲，为之痛苦。以后你会长大，你会遇到爱，恨，会遇到所谓的艺术，道，真理，这些东西会吸引你，有些会成为你一生的追求，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才是自己的真理，你自己才是自己的唯一！”

阿良听完认真的点头，然后问古若辰：“那大哥哥，我今天错了吗？”

古若辰道：“你觉得呢？”

阿良想了想，突然笑了，“可能错了，也可能没错。”

说完，他站起身来，去挖坑准备埋葬这些尸体。

未明没见过古若辰这种奇葩思想教育方式，惊讶的看着阿良用鬼乐剑挖坑，然后去拖尸体。

“作为人们崇拜的少年侠神，你就这样教小孩子？”未明看着古若辰，对古若辰今天的教育似乎很不屑。

“不然呢？”古若辰也转头看着未明，“我告诉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要他做一个为了天下奋不顾身的大侠？”

难道不是这样吗？

未明有点懵了，也有点怂了，他原本是真的想的，但是现在看到古若辰质问的表情，怀疑道：“难道……不是？”

古若辰摇头，“不是，我对他负责的前提，是他能活着，能为自己活着！他的身世你应该知道，他父母亲人被方家害死，他才六岁，就成了孤儿，他现在体内还有鬼乐剑每天蛊惑他，现在你告诉他以德报怨，你觉得他能听见去吗？”

“他那么听你的话，很有可能可以听进去。”未明试探道。

“没有可能，”古若辰笃定，“他听我话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理解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种傻事，还是我自己做，我不想害了他……”

“好啊，古少侠好仁义啊！”徐伯懿自天空御空而来，为古若辰的话鼓掌。

古若辰见到徐伯懿，连忙站起身来，奇道：“徐伯伯，此刻您不应该是安抚您的弟子吗？”

徐伯懿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修炼者尤其是，没什么好安慰的。”

“哦？”古若辰点头，“不会你们这次来参加青云会都是次要的事情吧？”

徐伯懿笑道：“你猜得不错，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古若辰问道。

“当然是查神剑山庄。”徐伯懿没有避讳，“可惜又慢了你们一步。”

徐伯懿看了一眼正在埋尸体的阿良，无奈的道：“人都被你们杀完了，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