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大陆之无冕神王
作者:萤鬼 | 分类:游戏 | 字数:12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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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毋庸置疑
‘怀抱黑暗、怀抱真理吧!’
影匣中的另一半黑影在感知到王丰阳的情绪后,却如此主动地显出声音、甚至是直接将影匣震颤得吱吱作响。
奈何影匣上有封印,让自己一半力量外泄,已经是匣中之物的极限,
它再不能外泄出分毫的力量,现在就只能用言语去蛊惑来者。
历经无数岁月,施下封印的人早就老死离世,说不定早已尸骨无存。随着时光变迁,封印的效力逐渐减弱,现在,封印也不过是一道浅薄易碎的门扉!
只要有人能伸手触碰,
只要有人放下他那心中的戒备,就能让暗影趁虚而入!
届时,暗影侵袭着来者,来者的身心将彻底被匣子中的暗影占据。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暗影,王丰阳从未在背景设定中了解过它的存在,只知道它是为了让戒蜕变成‘劫’而被设计出来的。
也算是设计师挖的一个坑吧,如今自己魂穿加肉身穿越于此,所谓的游戏设计师当然无法再次动笔干涉这个世界,
可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历经百年……,不,该说是有许多没有完好设定的东西,不知道如今自我衍化成了什么样子。
让人忧心,让人惶恐……
不管怎么说,自王丰阳得到那一段记忆之后,眼前这个影匣里的东西,哪怕是有再大的危险,
呵呵,也一定要拿到手!
‘暗影,真理存乎其中?’
这是游戏中,劫的一句台词,游戏里的劫定位是中单,一个灵活的刺客,操作好些的玩家手中,劫可谓是神龙见尾不见首,让别人摸不到本体。
‘可惜了,没有物归原主,你本该属于戒的,我却夺人所好,罪过、罪过。’
王丰阳心中好似是在忏悔,但面部浮于脸上的笑容却是如此邪魅,猖獗的笑意将他的嘴角高高拉起,双目显着毫不避讳的凶光,
看着王丰阳显现出的贪念,就连匣中之物都不由得感知到危险,
它也不禁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一只手平缓地伸向影匣,很快,抓住盒盖之后,影匣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反应。
并不是影匣没有了生机与意识,实在是……它不敢,顺应着王丰阳的身体,影匣内的东西感应到了王丰阳身上有样东西,那东西好似是自己的本源?
它所忌惮的‘本源’,其实就是伊芙琳!
暗影诞生之初,本就是恶魔为了变得更上一层实力而排除的那些无用污垢。
恶魔本是是有意识的,但身上的碎屑与之不同,这些碎屑是无意识,或许说,从恶魔身上褪下的碎屑,从被剥落的那一刻开始,本就不该继续存在于世。
但总有那么一些例外发生。
几千年前,有人类与魔神的嫡系发生交易,被那些人类赞颂的力量,不过是魔神一界中可有可无的垃圾,用垃圾换取食物的投资,任谁都会很乐意。
众多垃圾其中,那群人类也有看不上眼的东西。
其他物件,比如硬质物材,被巫师们用来炼制武器、防具、工具等等;
还有形似液体的东西,流到那些巫师的手中,够他们轮流折腾着半年之久的试验。
唯有一物,用一件玻璃瓶装着的,用无法被光线照透的东西,巫师们的视线直直盯着这个密封的玻璃瓶,里面呈现的只有黑色,一眼望不透的纯黑。
巫师没有贸然打开瓶盖,直到下次交易时的询问才得知,那瓶中不过是魔界中常有弥漫着的一些碎屑。
那些碎屑无意识、无作用……,对于巫师们的研究来说,也算是毫无价值。
就这样,瓶中之物被搁置了,
天地间的风雨变换不断,人间的纷争从不会停止,在巫师们失智疯狂的那一段时间,许多东西被破坏、被雪藏。
因为无人注意,这个瓶子曾被大风吹向大海,被海浪拍打上岸,又经几次潮涨潮落回到无垠大海中,几百年的漂流,最终被搁置到艾欧尼亚的沿海一案。
一位艾欧尼亚寺院的长老有心将其收起,占卜中,得知此物不详,便将其永久封印在一个黑匣子中。
如今,匣子里的玻璃瓶口早就已经松开,就连匣子外层的封印也松懈无比。
全因世人沉淀下来的欲望,被瓶中之物聆听着,让它产生了思考、产生了意识。
唯一不同的是,它不在诺克萨斯的土地上,也不在德玛西亚的土地上,它落于艾欧尼亚,成日饱受均衡教派的理念熏陶,不时还曾感受过其他教派的理念。
作为魔界的碎屑,比起猖獗放肆的恶魔,在此处衍化出生命特征的它,更像是一位‘绅士’。
优雅、不缺口舌之能,在常人看来,它极其善辩。
均衡之道孕育了它,同时也扭曲了它。
它能言善辩,任何事都通晓情理,
但王丰阳还是毋庸置疑的肯定着:它的本质仍是恶魔!
伊芙琳是本土的恶魔,面对外来者,自然不会手软,在王丰阳解开封印的那一刻,黑影顺势在手臂上缠绕而入,
侵入王丰阳的体内,不到片刻,当黑影意识到不对劲时,伊芙琳早已将这道黑影死死拽住。
这一刻,局势逆转!
掠夺者,变成了被掠夺者,黑影的意识被伊芙琳分崩瓦解,几息的时间,黑影即刻变成了纯粹的力量……
而王丰阳头痛欲裂!
记忆!大量的记忆,他们如潮水般、掀起狂傲的海啸向王丰阳扑打而来,直抵王丰阳的脑髓,一阵阵冲击着王丰阳最后的理智防线。
双手紧抓着头,卑躬屈膝的姿态在石桩台前挣扎着,他看似无比痛苦,低垂下的面容确实极度激昂亢奋,
理智,在崩裂!
“嘶——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某人要忍不住疯狂了,伊芙琳在替代王丰阳吞噬着暗影的力量,
而王丰阳将要迷失在千百年沉淀下来的历史记忆之中!
——……
是回忆的痛苦,是折磨!
更是灵魂的升华!
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拼接在一起的那一刻,一切都豁然开朗,
一切阴霾,都挥之即去——
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个农夫到海边打水,田里的水稻快干死了,本想着不能来,村里头的人们都如此劝说他:
“哎呀,你是不是傻,拿海水去浇灌稻田,你是连地儿都不想要了是吗?”
“犊儿啊,听婶子一句劝,这田里的麦子,咱就不要了,今年不好过,大不了,再去山上薅点儿野菜吧,一天一碗野菜汤,一样饿不死的。”
“是要是几桶海水倒下去,这旱田可是彻底没救了啊!”
农夫不是不听劝,他这次偷偷来到海边,手上并没有拿桶,
只是来研究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海水用来灌溉田野。沿着海岸踌躇半天,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无知的脑袋瓜。
唉,愣是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正值黄昏,时候也不早了,肚子咕噜一阵阵催促着农夫,正准备打道回府时,余晖映照在沙滩上的一隅,一个闪光点折射的亮光刺进农夫的视线中。
无独有偶……
农夫带回了那个玻璃瓶,像是寻常人得到宝物一样,他把这个漆黑的玻璃瓶珍视如命。
时过境迁,农夫老去,他依旧被一种无法名状的贪欲控制着,这种自私的欲望让他把玻璃瓶藏得很深,直到自己在木榻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他都没给自己的独生子交代任何一丝关于玻璃瓶的信息。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玻璃瓶中的暗影觉醒了一丝丝意识——
因为自私、因为贪念、无尽的悔恨……不甘心。
后来的艾欧尼亚土地上兴建起许多寺院、庙宇,有不少长老在艾欧尼亚土地上四处巡游传教。
其中一名长老在途经此处时,一种幽暗的执念穿过他的内心,很快、却无比冰冷……
眼前只是一片无人打理的湖泊,后来的地主儿来慰问长老时,长老不要任何供奉,他只要求自己能留守此处,
守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得不承认,两个月下来,老者本就不壮实的身板更显皮包骨,艳阳高照时,他就连睁眼抬头沐浴阳光都显得费力……
不止是风餐露宿让他疲惫,每到深夜,湖泊中传来的、浸透至老者内心深处的低吟更是折磨,
那种声音用尽各式各样的说法,朝老者诉悼着世人玩味不恭,呵,人心叵测,你我皆为行凶者!
那些言语,一句句侵染着长老的信念,他明显已经在动摇了,后些时日,他甚至会怀疑白日艳阳的温度、身旁送餐之人的好心……
“长老,您已经在此蹲守三个月了,再结实的人,脚底也要生根了啊。”
偶有几次前来送餐的粗人好意提醒,老者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信念崩塌之前,这位长老做了个大胆的决策——
当下一晚,他依旧无眠,守着湖泊与其湖面倒映出的月光涟漪,待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老人终是有了回应:
“好吧,我答应你。”
“噫嘻嘻嘻~、桀桀桀——,早就该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嘛,何苦受罪呢~”
暗影放肆地笑着,它的身形有一部分从湖泊水面中探出,那老者一个照面,却立马变了脸色。
老者体态虽显沧桑,却不失力量,眼见暗影探出触须想将老者夺舍,老人怒目圆瞪、更是主动伸出手,手臂皮肤上裹着一层荧光状的精神力量,借此可以抓实虚无之物。
老人死死抓住了暗影的触须,猛然往上一甩!
湖泊中溅起不小的水花,由一个玻璃瓶被拨出落至湖边草地上结束。
“我的言语就是真理,任何存在都毋庸置疑,你!!——”
“……善。”
老人不予解释,直接眯眼一狠心,将所有的触须硬生生摁回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