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明朝
作者:万里高歌 | 分类:历史 | 字数:9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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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劝进
八月二十三日,已经无计可施的魏忠贤只能遵照天启帝的遗诏,宣布了张皇后的懿旨,将天启帝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并且宣布了内阁拟好的传位诏书:“皇五弟信王由检,聪明夙着,仁孝性成,爱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丕绍伦,即皇帝位。勉修令德,亲贤纳规,讲学勤政,宽恤民生,严修边备,勿过毁伤。内外文武诸臣,协心辅佐,恪守典则,保皇固本。”同时,后宫也宣布出了张皇后的懿旨:“召皇五弟信王由检入继大统!”
当日,包括各家勋贵在内的公、侯、伯、驸马,文武百官及众多的军民耆老等向朱友建呈递了劝进的表文,内阁大学士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等也纷纷向朱友建具笺表示效忠。
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一种“劝进”的传统,到了这时候早已经发展成为了一种仪式,劝进表文要先后进呈三次。前两次都是要被退回的,直到第三次新皇帝才会“勉强”同意。
所以尽管朱友建的内心是很想赶快即位当皇帝,尽快治理国家的,但他还是需要把戏演下去的。
不过如今大局已定,即便是以魏忠贤全盛时期的势力来说也不太可能翻起什么风浪来,故而朱友建就按照套路来一步一步走了。
第一次劝进表文被呈上之后,朱友建刚一看完就立刻果断拒绝,他故作悲痛的对众大臣答道:“览所进笺,具见卿等忧国之意,顾予哀痛方切,继统之事,岂忍遽闻?故而所请不允。”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你们的劝进表我看了,诸位忧国忧民的诚意很让我感动,但现在我皇兄才刚刚去世,我伤心都来不及呢,又怎么能够忍心去做皇帝?”
当然,朱友建这货是没这么高的古文水平和造诣的。这是由翰林院的翰林学士们写好,朱友建专门背下来的。
这话只是在表面上表示自己的谦逊和礼让,大臣们自然是对于这样一个老于世故的环节心知肚明的。所以很快他们就再次联名上表,内容跟上一次的大差不差,都是在劝朱友建请尽早继承皇位的。只不过里边多了几句劝他要以国事为重、节哀顺便、为大明国家大计等等之类的话语。
朱友建看过之后,当然是再次拒绝:“卿等为祖宗至意,言益谆切,愈增哀痛,岂忍遂即大位!所请不允!”这次的态度就比较软了一些,“你们大家为了我们老朱家可谓是忠心耿耿,但这让我对皇兄的去世更加悲伤哀痛,哪里还会有心思现在去继承皇位啊,这件事大家就先不要再说了吧。”
这语气一松动,群臣们自然是就要再接再厉,一鼓作气三呈劝进表文了。
不过这回的内容可跟前两次就不太一样了,虽说这里的中心思想是不变的,都是在请朱友建赶快登基做皇帝的。但众人在表文里是痛陈利害关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辞恳切的请求。
看到这第三封劝进表文,朱友建知道这作秀是该结束了,如果自己再拒绝,那就真的过了,所以这次他的回文就变成了“卿等合词陈情,至再至三,已悉忠恳。天位至重,诚难久虚,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以所请。”
这跟当年明太祖朱元璋登基时的话就差不多了,“你们真是不让我当皇帝誓不甘休啊,算了吧,看在你们忠心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做了这个皇帝吧。”这里的意思是说,不是我主动非要做皇帝的,可是你们逼着我干的,我也没办法,不能让你们寒心。对于这种装13的行为,朱友建内心是十分恶寒的,但却又不得不这么说,也真难为他了。
当天,朱友建一边和众大臣们作秀,一边命曹化淳和徐应元带着自己王府里的部分宫人进宫,来到自己暂居的文华殿服侍。有了他们在身边,再加上暗中护卫的李青等人,朱友建的人身安全至少是有了保证,即便是魏忠贤再想要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至于说魏忠贤下毒的可能,那更是微乎其微,曹化淳带人进宫后,带来了不少的米面肉菜,这就保证了魏忠贤的人接触不到自己的饮食了。自己的人到了身边,当晚朱友建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稳的囫囵觉。
八月二十四日清晨,朱友建身穿孝服,来到大行皇帝的灵前,亲自祭奠。然后再进行登基大典。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礼部事先安排好的流程开始进行,不过这中间却出了一点小插曲。整个礼仪是要由内廷的大监来负责主持的,王体乾身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这件事自然是要由他来做的。
但朱友建知道王体乾是魏忠贤的心腹,一肚子的坏水儿,所以对他是很不感冒的,再加上他想着这种露脸的时候还是用自己的人比较好,所以看到王体乾上来之后,朱友建当即就冷着脸问道:“尔来为何?”
王体乾被这么一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如一万匹草泥马跑过:“尼玛我为什么该来?我是主持的,我不来行吗?”但这话王体乾也只敢腹诽,哪敢说出来?
可恰巧的是这天天气不好,乌云滚滚,一副想下雨的样子。当朱友建问完之后,刚好又打了几个响雷,这更使得王体乾难堪。仿佛是上天也对王体乾不满一样,不然你说为什么会打雷?
看到王体乾一脸懵逼的样子,朱友建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爽的,这两天的担惊受怕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跟着他便将其喝退:“既然无事,还不速退!”王体乾被新皇帝这么一顿夹枪带棒的喝骂,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好讪讪退去。
可朱友建这一骂是爽了,但他却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王体乾是负责整个登基仪式调度的,他这一走,旁边的太监们没有一个是懂得这个程序该怎么往下走的,礼部众人是知道,但总不可能让礼部尚书过来统筹这一切吧?那不是对人家的恩宠,反而更像是侮辱,于是整个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