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浊
作者:茯茗 | 分类: | 字数:3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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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怪异奇事
次日清晨,何于倾便早早地起了身,云舒替她洗漱更衣,当在梳理头发时,瞧见铜镜里头的何于倾眼睑下有两黑黑的眼圈。而且面色也是苍白,像是没睡好的样子。于是云舒便一边帮何于倾梳理头发,一边好奇地问道:“娘娘昨日是未睡好吗?”
何于倾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算是吧……”
经历昨天的那场“磨难”之后,何于倾就不敢再睡觉了,生怕一不小心又深陷进噩梦里边。云舒自是不知道何于倾发生了什么,也只是同何于倾说几句话,并没有多去追问。现如今,何于倾又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但紧接着的又是一疼痛感,这种疼痛感不是在身体上的,而是心。何于倾现在只感觉又累又困,疲惫地吐了口气,任由着云舒梳理自己的头发,自己则是看着铜镜痴痴地发呆着。
约莫过了半刻之后,铜镜里便显现出一清秀的女子。此女的头发被一白玉簪子盘了起来,白玉簪子晶莹剔透,尖头处细致,整个形体有些弯曲。形似孔雀尾巴的装头前盘卷着丝丝细发,几缕黑发搭在了孔雀尾上,犹如乌黑色的水墨撞击了纯白色的画纸。两缕轻飘的发丝耷拉在了被风吹红的耳根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胭脂水粉打扮,但也是足够的迷人。皮肤白里透着一点微红,眉头至眉梢平平地舒展着,有些浅浅的颜色。鼻梁高挺着,长长的眼睫下附带着两双明亮的眸子,黑瞳里像是闪着光似的,很是引人注目。淡粉色的嘴瓣轻轻抿起,嘴角微微上扬,显露出好看的弧形。上身着着白色的襦服,齐到腰间,中间还系着一条白色的带子,下身着着浅蓝色的裙子,外边还套着浅色的外衣。
何于倾敛下了眼眸,云舒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娘娘,好了。”
何于倾颔首道:“嗯,谢谢。”
“娘娘又客气了,不用说谢谢的。”
何于倾点了点头,表示回应,随后离椅,站起了身。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清淑又不在了宫内,看来是去做别的事情了,清淑隔三差五都会出去一趟,走之前的前一天都会同何于倾禀报一声,不过今日倒是未有。何于倾也不多去管,直直地走到了庭院里。
这几日的风愈发得冷了,打击在脸上如同刀片刮着脸上一般疼。冷风穿过衣领浸入到脖子里,不免地有些寒冷,何于倾下意识地缩了缩,将衣领往上摆弄了一下。云舒见着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快步地走到了何于倾的身旁,劝道:“娘娘,还是进屋里头吧,外边冷。”
何于倾看了云舒一眼,随后摇了摇头,道:“吹会儿,没事的。”
云舒听了更是心急,但也没法强拉着何于倾进去,所以心想了个法子,一直站在了何于倾的身旁。何于倾见着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怎么也跟着一起站了?”
“娘娘不进屋,云舒也跟你一起。”云舒一脸正气地对何于倾说道:“谁家的娘娘在外头吹冷风,自个儿的丫鬟在里屋挡风的?”
何于倾也不知云舒是傻还是不傻,看来自己不进去她也会跟着自己一同在外面吹冷风。何于倾蹙着眉头,道:“哎,进去吧。”
“是,娘娘。”
云舒同何于倾进到了屋里头,屋里头说实在得也不比外边暖和多少,云舒识趣地去点了火盆,又快步去煎了一壶茶,放置在了何于倾面前的桌上。何于倾见着了,心底暖和了不少,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等云舒停了下来之后,何于倾招招手叫她过来,云舒也迅速走到了何于倾的身旁,问道:“娘娘,还有什么事需要云舒帮忙吗?”
“不,无事了,谢谢你。”
见着云舒又要说出那句话时,何于倾又抢先出口道:“你还是别介意我说这样的话语了,你得知道,别人帮你做事你必须得道谢的,不然心底可是过不去的。世上可没有什么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只有要做和不要做的事情。”
云舒凝视着何于倾,点了点头,道:“是,娘娘。”
何于倾颔首,随后又伸手抓住了云舒的双手,道:“嗯,谢谢你。”
云舒似乎有些羞涩,两腮有些微红。
突然,何于倾脑中突然被强硬地塞进了某些东西,零零碎碎地掺杂着。好似有一场大火,有两位逃跑的人,耳边徘徊着女人孩子的声声哭泣,一些人的哀嚎声。似乎还有刀光剑影在眼前闪现,烽火狼烟缠绕着一座富饶的古城。台柱被烧毁成炭灰色,寸草不生。好像还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被燃烧的东西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到了不少人,有男有女,还迷迷糊糊见到了几张不认识的面孔,他们身穿着锦衣,但脸上都好像有泪光,嘴里还念叨着“救命”之类的话。
何于倾深吸了口气,直直地愣了一下,这是谁的记忆?见着何于倾有些不对的云舒,立马松开的何于倾的手,担忧地问道:“娘娘,你没事吧?”
霎时,那般痛苦的记忆没再强塞进何于倾的脑中,好像它突然离开了似的。何于倾愣愣地看着云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装出一副镇静的样子,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回道:“没……没什么,不,没……没事。”
云舒心还是担心,但看见何于倾也不告诉自己,就不过去追究,轻声道:“那……那就好。”
何于倾笑了笑,随后看了看桌上的茶腾腾升起的热气,伸手拿起玉杯,缀了一口。随即又开始低头细想,这是云舒的记忆,战乱,杀戮,烽火……但为何自己会知道这一些东西,难道是方才自己碰了云舒的手?不,以前自己也碰过,但没有这些。难不成是昨夜的梦,何于倾有些恍惚了,若真是因为昨夜的那场梦,那……还真是有够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