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烟姗仿若感觉不到痛，扎着碎玻璃的手举起来，操起放在茶几上的坤包就朝他砸过来，，坤包并不重，所以砸在他胸口上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可黑鬼却不一样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攻击少爷，如果有人敢对少爷不利，不管是怎样的伤害，哪怕是这样的念头，他都会除掉对少爷不利的东西。

他冰冷的瞳孔刮起骇人的杀气。

然而，顾烟姗并没有就此罢休，她愤怒极了，满脑子都是发泄，她恨不得夜祭言立刻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再也不见。

她也失去理智，一个坤包对他构不成伤害，情绪崩溃到极致，手边的玻璃杯紧接着丢过去。

反正她现在就是抓到什么东西丢什么东西了。

玻璃杯砸中夜祭言的额角，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很快，一丝鲜红的血从他的额角缓缓落下，溢到他深邃的眼尾。

顾烟姗歇斯底里的怒吼声紧接着传过来，“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她就不懂，他为什么抓着她不肯放，要这样折磨她。

她上辈子是作孽了吗？

他毁了她的生活，现在又要毁掉她的人格，她已经活不下去了。

夜祭言站着没动，僵直的身体犹如被按了停机键。

黑鬼深黑的眼笼罩磅礴的乌气，浊黑无比，如果夜祭言不在这，他肯定会杀了这个羞辱少爷的女人。

夜祭言的眼里泛起难以言喻的疼痛，他尝试着让两个人的关系和缓起来，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又降至冰点。

她甚至还恨上他，以前她只是厌恶他。

“我真恨不得你去死，你要是死了，我的生活就安静了。”顾烟姗痛苦地说着。

从被他缠上，她的生活就没有一刻安宁过，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就怕哪一天他发疯。

她真的恨极了这样压抑的生活，今天爆发出来，她倒宁愿他杀掉她算了。

在这个魔鬼手里，她所梦想的生活已经彻底被摧毁了。

夜祭言本来纹丝不动地站着，额头流血也没有让他有所反应，直到她叫他去死。

她厌恶他已经厌恶到让他去死的地步了。

既然这样，他有什么好怜惜的，反正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心。

夜祭言一直强大自负，现在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他伸手轻轻揩去额角血痕，如魔鬼倾近她:“你恨不得我去死是吧，好，既然你这样想让我去地狱，我就拉着你给我去陪葬。”

他沾染鲜血的手抚住她的脸，口气阴瘆宛若来自地狱，“小姗，地狱太冷了，你来陪我吧。”

顾烟姗瞳孔紧缩，惊恐的眼睛里倒映着他残暴的脸庞，可她的语气还是那样冷硬，“你这种人渣就该独自下地狱，孤冷寂寞地活在地狱，你永远不配得到爱。”

“呵……”他冰冷的嘴角又展露阴暗的笑容，“得不到爱？就算我得不到，我也要摧毁它。”

这就是他的个性，得不到的，他便摧毁。

“……”

“你去死！”

顾烟姗一下迟疑了一下，想不到反击的话，又开始骂这句。

骂了还觉得不解气，索性伸出腿，狠狠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