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必须更加残忍，“不仅如此，我要跟冷如霜结婚，你也必须跟司空霖寒结婚。”

“什么？”顾烟姗瞳孔涣散。

他放弃她就算了，竟然还要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我不会答应的。”她攥紧手，生气地喊。

夜祭言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激动，他也只是淡淡地说，“别胡闹，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顾烟姗更加震惊了，“你知道我怀孕了？”

夜祭言点点头，很是淡然。

顾烟姗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突然就红了，“你知道我怀孕了，还要我嫁给别人？”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这么残忍，这比上一次他伤她还要深。

“没错，一个孩子而已，自然比不上一个家族存亡的重要。”

“呵，一个孩子而已。”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她的心都被绞烂了。

她几乎要咬碎一口瓷白的牙。

“你说得可真轻松，夜祭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只是表面冷酷，原来你是真的残忍。”

她的眼中开始被恨意充斥。

她恨他漠视自己的孩子，宁可让别人当自己孩子的爸爸，也不肯放弃事业。

她若是主动离开他，是她的事，可从他嘴里说出“放弃”又是另外一种事。

“你不是早就认识我了吗？”夜祭言嗤笑一声。

顾烟姗彻底没话说了。

是啊，她刚认识他，他就毫不掩饰将他的恶劣本性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闭了闭眼，眼中都是绝望。

她现在情愿没有怀上这个孩子，起码她还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可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她连死都不能了。

夜祭言残忍归残忍，她爱他却是事实。

“难道司空霖寒能答应吗？”顾烟姗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

“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

夜祭言想，既然夜御轩敢那样说，肯定就已经沟通好了。

顾烟姗彻底绝望了，夜祭言会这样说，就说明司空霖寒答应了。

她想不通司空霖寒竟然能忍受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要是他让我去堕胎，你也不管吗？”顾烟姗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夜祭言。

他真的连自己的孩子也不管吗？

“那也是他的自由了。”

顾烟姗简直想死，他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就是完全不在乎了。

“所以，你要是有慈母心，就好好呵护肚子里的孩子。”

夜祭言深沉地看着她。

他希望这可以成为她活下去，好好生活的动力，至少在他夺回她之前，她应该保持平静。

“你都不要了，为什么我还要呵护他？”顾烟姗愤怒地喊。

“那随便你了！”夜祭言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下午三点，司空家的人会来接你。”夜祭言淡漠地说，好像两个人已经毫无关系了。

顾烟姗感觉自己的心破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去。

夜祭言已经不再管他，而是大踏步离开了观景台。

顾烟姗望着他的背影真的很想去挽留她，可是她没有勇气，他已经践踏了她的人格，第二次了，如果她还恬不知耻去挽留，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可是心真的好痛，她蹲下来，弯曲成一个姿势，任由泪水将自己淹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夜祭言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她脑子很乱，全是她跟夜祭言的回忆在乱走，像个大大的蚕茧将她包裹，让她走不出来。

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司空家来人了，她认得，是司空霖寒的一位贴身保镖，看起来人高马壮，据说是特种兵退役的。

“顾小姐，我们来接你了，跟我们走吧，少爷很期待见到你呢！”

他的语气很温和，有种把她当女主人的感觉。

顾烟姗却十分反感。

她虽然不讨厌司空霖寒，可是对他是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她要带着夜祭言的孩子嫁给他，她根本做不到好吗？

她沉默着不说话，保镖皱起眉头，却还是忍耐道：“顾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

顾烟姗还是不说话，保镖只好使出苦肉计，“顾小姐，你还是跟我们走吧，我们不想对你动粗，再者你要是不跟我们回去，只怕我们的小命都没了。”

顾烟姗眼神悲惨地抬起头，她都已经这样可怜了，却连自由都没了，自己都这样悲惨了，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的死活。

可是天性是注定的，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不管她受了怎样的挫折，都不会丢掉自己善良的一面。

“走吧！”她起身，留在这里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夜祭言不会回头，他甚至都不见了。

只不过这一走，只怕是永生了，如果他跟冷如霜结婚了，跟自己就真的完了。

“好，谢谢顾小姐。”

顾烟姗听着道谢，心里忍不住苦笑。

离开游轮，她一路都在张望，却没有见到夜祭言的身影，他为了家族事业要跟别人联姻，连自己都懒得见了，以后只怕也是形同陌路了吧！

她心里开始恨自己，交付了身体，连心也交付了。

她早应该知道夜祭言这种人是她惹不起，接触不起的人的。

可是自己太蠢，还是沉醉他的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司空家的，整个人就像个没有灵魂和感情的木头人一样。

司空霖寒看见她走进大厅，表情是那样欣喜若狂，好像几百年没见她一样。

“你来了！”

他的表情完全不复他对别人那样高傲酷冷。

顾烟姗冷冷看了他一眼，对他并不感冒。

他要是不想娶她，肯定谁也不能逼他，所以她对他也是有恨的。

可是她的冷淡完全没有让司空霖寒退却，他厚着脸皮贴上来，“你看，我把这里都布置成你喜欢的样子了，你喜不喜欢？”

顾烟姗本来只是敷衍看一眼，可是当她看到周围的布置，她惊住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她跟司空霖寒没相处过几天，他应该不知道才对。

她审视狐疑地看着他。

司空霖寒这才撇撇嘴道：“当然是我问了夜祭言，你既然都要跟我结婚了，我自然要了解你。”

顾烟姗听到是夜祭言告诉他的，血液开始逆流了，夜祭言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他。

那是不是代表，他真的把她交给他，决定和她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