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驯
作者:锦络 | 分类:古言 | 字数:4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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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肝毒
到了流水溪,燕皎皎径直上了阁楼,推开门她就道:“赶紧泡澡,我好喝酒。”
沈书衍一笑,把门带上,道:“这么性急?”
燕皎皎回首睨了他一眼,“我向来对胭脂醉都是这样性急。”
说完,去了屏风后面,没一会儿,红色的衣衫就这么挂在了屏风上面。
随即,是一阵戏水声。
沈书衍好笑的摇头,转身开了门。
“沈书衍,你去哪里?”
屏风后传来燕皎皎的声音,沈书衍笑道:“让人给你准备胭脂醉。”
“哦,那快去吧。”
沈书衍关上了门,对着伺候在屋外的婢女道:“给夫人送两瓶胭脂醉来。”
“是,东家。”
待婢女远去,沈书衍看了屋子一眼,并没有进屋,而是去了书房。
“流风。”
流动闻声出现:“公子有何吩咐?”
沈书衍坐在书案前,道:“我最近不知何故时有短暂的失明,你给我看看。”
流风出自明月楼,医术自是一般大夫不可比拟的,这便是沈书衍不找大夫而找他的缘故。
流风郑重的道:“短暂失明?”
沈书衍点头。
流风坐在了沈书衍的旁边,手指搭在了沈书衍的手腕上,他一边诊脉一边问道:“这种情况多久了?”
沈书衍道:“一个月。”
流风皱眉。
沈书衍也不开口,就这么等着流风。
流风左右手都换过后,神色越来越凝重,他看着沈书衍,欲言又止。
沈书衍淡淡的笑道:“什么事,你说。”
流风问:“您的眼睛以前是不是伤到过?”
沈书衍的神色更淡了一些:“幼时被人用毒蛇的毒液喷到过。”
流风没说话。
沈书衍又道:“我用水洗了以后也不过是双眼肿胀了几日而已,后来便好了。”
流风沉声道:“您的眼睛应是在那时有了损伤,只是一直都没有恶化下去,可是您如今肝上出现了问题,成了诱发眼睛旧伤的诱因,您的眼睛……要是肝脏的问题再不得解决,您的眼睛早晚会失明。”
沈书衍眯起眼:“你说什么?”
“您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眼睛,而是肝脏。”流风一字一句的道。
沈书衍看着流风:“肝脏有什么问题?”
“肝毒!”
“肝毒!”沈书衍的眸光一暗:“可是人人闻之色变的肝毒?”
流风点头。
肝毒,此病乃天下最奇怪的病。
为何说其奇怪呢?
因为其病是生在肝上,肝上有一种奇怪的毒素,那种毒素不稳定性极强,却不会短时间内取人性命。
从发现这种病到如今已是七百多年,可真正因为这个病死的人却不是很多,三百多年前的旷世神医度风留下的医书《肝毒说》有言:
肝毒,天下无药可医,无药可治,病不至死,可传夫妻,可传子女。
染病者,或终生如常人而病不发,或病发依旧好活多年。
故者,皆于肝毒蔓延肝脏,使肝硬如石而肝不治,人亡,然肝有再生之能,肝硬不易,故而人亡不易。
也就是说,肝毒有传染的可能,可能会传给夫妻之间,也可能会传给子女。
染上肝毒之人也许一辈子都如正常人一样不会发病,也许发病但是还能好好的活许多年,也许肝上的毒蔓延太快了,把肝侵蚀成硬石头一样,人就会死!
但是肝脏有再生的能力,有能抗衡肝毒的少于能力,故而,肝脏不易硬,所以人也不会轻易因为肝毒而死。
肝毒刚被人们所知的时候,只要是患肝毒之人,都是人们打杀的对象,因为人们觉得那会传染,跟疫病一样。
在度风的《肝毒说》问世之后,许多着名天下的大夫都一一证实了度风之言。
肝毒经过几百年淡化,人们依旧无法找出任何药物医治肝毒,但却不再对患肝毒之人喊打喊杀。
却也都十分排斥、反感、厌恶患有肝毒之人。
若是知道谁患了肝毒,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沈书衍似有似无的笑了笑:“肝毒!我这是发作了?”
流风点头。
正因为发作了,才会诱发了他的眼疾。
“我也许会再多活几年或者十几年,又或者一辈子,是不是?”沈书衍淡淡的问。
流风点头,补充道:“但是您的眼睛,随着肝毒慢慢的扩散蔓延,势必会失明。”
沈书衍问:“没有什么办法制止失明?”
流风摇头。
沈书衍一笑,眼里却深邃一片。
燕皎皎泡好了澡,随手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裙,目光怪异的看向软榻上正在揉着眉心的沈书衍。
“你不是说泡鸳鸯浴?怎么一个人在那里干坐着?”
沈书衍适应着黑暗,对着燕皎皎说话的方向笑了笑,目光却是低垂着:“我怕你的手软。”
燕皎皎双眼狠狠的瞪了沈书衍一眼:“流氓!”
沈书衍缓缓的看到了点点光亮,再度揉了揉眉心,光亮已经渐渐恢复如常。
他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才道:“对自家夫人流氓,这没什么。”
燕皎皎翻了个白眼,习惯的就要拿他的茶盏喝茶,却被他利索的避开:“皎皎,你这个拿我茶盏喝茶的习惯不好,得改改。”
燕皎皎冷哼一声:“你不给,我还不稀罕呢。”
沈书衍淡淡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喝着茶。
“皎皎,让流风给你诊诊脉。”
燕皎皎一愣:“为什么?”
沈书衍放下茶盏,温和的道:“我原本打算让你多喝几瓶胭脂醉,可担心你这几日舟车劳顿身体不适,要是身体不适就不能喝胭脂醉了,毕竟喝酒伤身。”
燕皎皎一脸鄙夷:“喝酒伤身跟舟车劳顿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说辞不让我喝胭脂醉。”
沈书衍一笑:“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身体不适,能不能喝酒而已。”
燕皎皎也懒得再跟他争,“姑奶奶好着呢,别说是坐马车里悠哉悠哉的享受了,就是快马加鞭的赶路,姑奶奶什么时候喊过累了?”
“好不好,等流风说了才算。”
燕皎皎斜躺在软榻上,双脚搭在沈书衍的双膝上:“行啊,那就让流风来诊脉吧。”
沈书衍并不在意她故意放在他膝盖上的脚,扬声唤了流风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