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与审配一起，领着败军自西门而出，准备前往并州与高干会合。

曹操占据邺城，生擒辛评、陈琳等人，吕旷给袁尚断后，力竭后被擒，后选择归降曹操。

袁尚残兵逃至壶关，壶关守将名为郭援，此人乃是沛国人，钟繇的外甥，勇烈过人，深得袁绍的喜爱。

郭援见到袁尚后大惊，连忙问道：“主公何故如此狼狈？”

袁尚叹道：“邺城有人勾结曹操，打开了城门，如今邺城已失。”

郭援安慰道：“主公不要难过，并州尚有精兵数万，足以与曹操对抗。”

袁尚问道：“并州情况如何？”

郭援摇了摇头，说道：“张燕突袭上党，打败了上党张杨，张杨战死，高将军支援上党，却被曹将曹洪所败，如今高将军正屯兵襄垣，与曹洪张燕等人对峙。”

襄垣，曹洪与张燕合兵数万，与高干大战，高干不敌，只是死守城池，曹洪等人连攻数日无果，只得将高干死死的困在了襄垣城。

袁尚在壶关暂时修养，壶关兵马并不多，仅有六千余人，不过壶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郭援并不担心曹军进犯。

高干望着城外的大军，脸上露出了疲倦之色，他向身边的使者问道：“幽州还是不肯发兵救援吗？”

使者摇了摇头，说道：“大将军袁谭说除非将军取下袁尚首级，否则绝对不会出兵。”

“哼，胡闹。”高干恨恨的将拳头砸到了城墙上面，高干是袁绍的外甥，自幼与袁谭兄弟几人一起长大，他知道袁谭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为人善良，绝对说不出取袁尚首级这样的狠话。

“表哥定是被郭图逢纪这两个奸人给蒙蔽了，可恨我暂时无法前往幽州，否则定要亲手斩下那两个祸害我河北江山佞臣的人头。”高干心中暗道。

曹洪与张燕再次对襄垣城发起了进攻，黑山军皆身披软甲，手持单刀，借着云梯之力，朝着襄垣城攀登而上。

“啊”

一个黑山将士刚刚露头，就被一个并州士兵一枪捅死，黑山将士的尸体顺着云梯坠落，砸倒了两个跟在他身后的黑山士兵。

黑山军与曹军攻打了半个时辰，鲜血染红了襄垣城，终究还是没能占据襄垣，被高干率领士兵赶下了城楼。

“曹将军，将士们厮杀太久了，该收兵休息了。”张燕望了望天色说道。

曹洪点了点头，下达了收兵的命令，曹军与黑山军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撤退，就在这时，襄垣城城门突然大开，一将领着三千骑兵冲杀而出。

高干已经很久不曾派兵出战了，因此不管是曹洪还是张燕都没有料到这种情况，黑山军与曹军都忙着撤退，被并州骑兵衔尾追杀，顿时大乱，他们根本不敢回身应敌，只顾得逃跑，只恨爹妈没有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混乱的溃兵冲散了曹军后军，给曹军带来了更大的混乱，曹军四散奔逃，曹洪吆喝不住，反倒被乱军冲散，不得不随着溃兵一起往河东方向逃窜。

“河内上将方悦在此，张燕受死。”

这个率领骑兵从襄垣城杀出的将领名为方悦，本是河内太守王匡的部将，后来王匡被张杨吞并，方悦便跟了张杨，最后与张杨一起，归降袁绍。

方悦手持一杆丈二长枪，杀入黑山军中，所过之处，如虎入羊群，黑山军纷纷溃散。

方悦瞥见张燕的身影，跃马挺枪杀奔张燕而去，黑山将领孙蒙挥刀想要挡住方悦，被方悦直接一枪刺死，尸体坠马，被方悦身后的骑兵踩成肉泥。

高干见方悦果然如他所料冲散了敌军，大喜，领着城中兵马杀出，一起杀向混乱的黑山军与曹军。

张燕杀散敌军，领着数十个黑山猛士突围而出，还没有逃多远，便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张燕匹夫，休走。”

方悦领着数百精骑追上了张燕，张燕见甩不掉方悦，无奈之下只得回身死战。

黑山猛士呐喊着与并州骑兵厮杀在了一起，作为张燕的亲兵，黑山猛士装备精良，每一个都是悍不畏死，虽然人少，但是也勉强挡住了并州骑兵。

“杀”

方悦挺枪直取张燕，张燕手中长枪一摆，与方悦战到了一起。

两人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燕却渐渐落入了下风，原来张燕作为黑山首领，这些年贪图享乐，逐渐荒废了武艺，体力也大不如前，因此竟有些敌不住方悦。

“啊”

张燕一个不慎，被方悦一枪刺中臂膀，张燕惨叫一声，不敢再战，拨马便逃，方悦穷追不舍。

张燕慌不择路，只顾打马狂奔，进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张燕匹夫。”

方悦追着张燕一起进入密林，林中树木横生，战马难行，张燕见状，只得下马，俯身藏在灌木丛中。

方悦追到林中，不见了张燕的踪影，只发现张燕的战马在一旁啃食着树叶。

方悦不敢大意，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搜索着四周。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张燕看见方悦的身影越靠越近，脸上不由露出了紧张之色。

“张燕，你给我出来，张燕，你好歹也是纵横黑山多年的巨寇，怎么连出来与我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方悦一边用长枪敲打着周围的树木，一边大声喝道。

林中一片死寂，除了方悦的声音外，便只剩下旁边两匹战马啃食树叶的沙沙声。

“嗖”

就在方悦距离张燕所隐藏的灌木丛还有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张燕出手了。

张燕手持一柄短剑，凭空跃起，直接一剑刺向方悦，方悦猝然遇袭，但是并不惊慌，舞动手中长枪就要朝张燕扫去。

但是下一刻，方悦的脸色便变得极为难看起来，原来这林中树木繁茂，方悦的枪太长，根本施展不开，反倒不如张燕手中的短剑好使。

“噗”

张燕瞅准机会，一剑刺向方悦胸口，方悦眼中凶光一闪，直接松开了手中的长枪，闪身避开要害部位，张燕一剑刺入方悦右胸的同时，方悦的拳头也砸在了张燕的鼻子上。

张燕感觉鼻子一酸，双眼忍不住冒出泪花，方悦知道时不可失，强忍胸中疼痛，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住了张燕的脖子。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