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言难尽
作者:沈胄 | 分类: | 字数:6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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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失手
“坏了,他莫不是不愿意等到明儿个一早,刚刚便偷偷摸摸的跑进城了?”
副统领见此人越说越没个准话,一把将他推到了房间外面,叫两个人将他按住。另一只手抬起,让其他人进屋去搜。
众人一连忙了大半个时辰,连石头缝里面都没有放过,可就连此人的一根儿头发丝都没有找到,还是有个仆役耐不住面前人的盘问,说出了一句还算是线索的话:“我刚刚出去放水的时候,似乎是瞧见了几个官爷举着火把去了房间那边儿,后来我回了屋子,似乎是听到了院子里面马蹄的声音,屋里的人兴许是那时候便跟着他们走了。”
副统领一听,抓住了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你瞧见了他们是何模样?又是几个人?”
仆役吓得身子一抖,脑子拼了命的转,可越想越糊涂,不确定地说道:“好、好像是五、不,三、三个人吧,衣服没大看清、清,当时外边儿已经很黑了,我、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时辰,大家都睡了。”
停了片刻,他突然间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他们穿的是、是黑袍子,腰带是白的!”
——这不是刑部的人穿的吗?
副统领一头的雾水,伸手将人给有丢回了地上,一摆手,说道:“将人全部都带走,收工!”
三百四十九
这一夜没睡好的不仅仅是符白一人,还有宰相府的杨威。
符白的手里面正握了一个一看便知道造价不菲的旱烟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夜色明明已经很深了,他却生不出一丁点儿的困意来。
屋子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放空自己,不愿意去想若是此事没有办成,他即将会面对的腥风血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和万岁爷差不多是同龄的男子才会显露出疲态来,厚厚的烟雾之下,是他一张满是细小褶皱的脸。
“吱嘎。”
门开了。
符白抬头一看,见是小德子进来了,直接便将烟口倒扣在了桌子上面,也不管会不会将桌子烧着,急急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小德子一个激灵,扑通跪在了地上,沉重的摇了摇头。
——
宰相府。
逐火之下,安静的书房之中。杨吴再向已经一个人看着面前的棋局发呆了好一会儿了。
他的身旁是四五个跟着他几十年的幕僚,谁也不敢打扰了他此时的心境,书房里面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竹帘突然被人打开,张柏赫身上裹着一件披风,连路上的灰尘都不层掸去,便快步走了进来,口中道:“杨师!”
阳宰相登时便将手里面的棋子往棋盘里面一抛,抬头看向他,屋子里面其他人的动作也和他大同小异,纷纷看向张柏赫——
顶着一脑门子的压力,张柏赫叹了口气,低头说道:“来迟了一步,等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
过了好久,杨宰相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唉……”
——
符白刚想发怒,就听到小德子接下来还没有说完的话:“——那信差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发现了我们的打算,跳车撞了头,人已经没气儿了。”
“!”
“哈哈哈哈!好!”符白大笑起来,人没了也好,只要消息发不出去,怎么都好!
短暂的喜悦过后,符白对小德子说道:“吩咐下去,就说那个死掉的信差是谎报军情,已经逃逸了!”
“是。”
三百五十
我想着我应该是阖家上下即使不是第一个,也会是第二个发现大人对宋烟成态度变得不同的那个人。
倒不是说变得越来越坏了,相反,是越发的百依百顺。
那几首诗他明明昨个儿还说写的不太好(这还是我挑他所有形容词了里面最轻的那个),翌日,宋烟成过来请安的时候,他却大肆表扬了一番,叫他继续保持这个劲头努力。
我看得出来,不光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宋烟成也是满脸的迷茫之色。
说到底,还是我们二人都已经习惯了无论宋烟成写了什么、说了什么,宋大人总要挑些错处来,他猛的一下变了态度,叫我们两个人都无所适从。
就像是路面上的一道坑,你走一次,便在这里摔一下,还次次都躲不过去。冷不丁有一次你的脚从坑上跨了过去,便叫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起来。
——对宋烟成来说,大人就是这个坑。
原本正常用膳,少说也要两个时刻的,但宋烟成被大人吓得不过匆匆扒了几口便说吃饱了,起身要去回自己的院子。
更惊悚的一刻发生了。
宋大人居然叫琉璃去给他拿了个食盒,里面放了七八样的糕点,叫他读书不要太辛苦,饿了的时候找些东西垫一垫。
——要知道他可是个即使是在深冬时节,书房里面都不许放炭盆的人啊!
乖乖,我吓得一声不敢吱。
三百五十一
宋烟成走之后,我望着面前的一桌子盒子菜,悄悄地用筷子夹起几个,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面,就着肉粥一口口吃下肚,争取吃完快些回去。
我这种态度明显是不想同大人商量事儿,却还是被他逮住了。
“今儿个你觉得我做的如何?”
“?”我慢吞吞地将嘴巴里面菜叶子塞了进去,讪笑了几声,道:“挺好的。”
大人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可我怎么总觉着,他的反应和我预想中的不大一样呢?”
我心想您这变化也太大了,一点儿循循善进都没有,不把人吓到才见了鬼:“什么事情都是日久见人心,你想着一次两次便叫他改了态度,那也太不切实际了。”
“……嗯。”他给我夹了一筷子的春卷,沾上一些的蜜。
我将它夹起,咬了一口,为着他的动作,又想着能像大人这般细心的男子真是世上少见。
“欣儿,咱家还有铺子吗?”他忽然问我。
“嗯?好像是没有了吧,咱们回秀城之前不都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