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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一言难尽

作者:沈胄 | 分类: | 字数:62.9万

第254章 夕阳

书名:夫君,一言难尽 作者:沈胄 字数:2115 更新时间:2024-11-15 02:52:48

三百一十一

宋老爷子见桌上的两个女人都为自己骂的没了声响,刚想开口说句话,嗓子眼儿里边冒出了熟悉的痒意,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咳!”

三夫人伸手想像往常那样给宋老爷子倒杯茶,却被制止了,老爷子爱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今日我看你们也累了,既然都已经快吃完,你们便都回去吧。”

“咱们这是为了庆祝爹身子痊愈才开的宴席,哪有什么累不累的,不若把家里面养的那些个戏子叫上来,给您唱段曲子如何?”

宋老爷子摆了摆手,叫人将她们两个送走了。

三百一十

公主府。

这日,我吃完了饭,站着院子的墙旁边,背着手,看着天空一片的火烧云。

玛瑙走过来,在我身上加了件衣服,她没有开口打扰我难得的清净,而是站在我身侧,跟着我一起看着夕阳。

直到最后一抹日光降落在了地平线以下之后,我才把视线收回来,转头看向她,笑着问道:“光知道给我加件衣服,怎么把自己忘了?”

“奴婢身体好,就算是谁生病了,我都不带生病的。”玛瑙笑着回了一句。

“你越是这么说,越容易病体缠身,还是自己平日里面多注意来的好。”我随口回了一句,正打算转身回屋子,如果他是忽然觉得他的面色也带着几分奇怪,于是停下了脚步,问:“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玛瑙其实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最近被琉璃打趣的脸上挂不住,她其实对侍卫长和元夕都没有生出好感来,偏偏身旁的人见到了琉璃打趣自己的一幕,便都觉得她和侍卫长是一对儿。

这说出去多丢人呐,玛瑙心想自己还做不做人了。心里烦闷事待的多了,此时她便不由自主的在主子面前体现了出来。

此时被主子这一问,脑子就像是不转个儿一样,脱口而出道:“主子,我和侍卫长什么都没有。!”

我蹙起眉头,不知道她无端跟我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你和我说的是什么……难不成你和侍卫长之间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不是,不是奴婢要告诉你的,就是我和侍卫长之间清清白白,一点儿瓜葛都没有!”玛瑙着急地说道。

我真的是越听越糊涂了,沉吟片刻之后,猜测或许是因为侍卫长前段时间调查这几个丫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才引得玛瑙在我面前说出了这番话来,于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吧,我信你。”

玛瑙松了一口气,在我正准备再老屋里面走的时候,她红着脸,又别别妞妞地拉住了我的袖子,小声问道:“主子,奴婢想问您一件事儿……你是不是有意将我许配给侍卫长?”

哦。

我这下次总算是可明白了,怪不得这姑娘刚刚拦着,我突然间就问侍卫长的事情,敢情是看上了人家?

这倒是好了,我先前就想将玛瑙许配给他,若是玛瑙与侍卫长先一步在我开口前自己两人之间本身就有了情谊,我便只需要做顺水推舟的事儿就可以了。

省了不少的麻烦。

我的脸上又浮现出笑意:“这要看你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玛瑙听到我这么说之后,想也没想到脱口而出道:“那奴婢不嫁给他!”

“……哦。”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我对于这件事情本身也没有抱着太大期望,要知道玛瑙先前还跟我说喜欢元夕的,才过几天她就能够移情别恋了。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干站着半天,我觉得此时气氛有些太过于尴尬了,清了清嗓子:“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总会遇到喜欢的人啦,好了,咱们快进屋子吧。”

“……”

我走了几步一回头,发现玛瑙还站在我身后没有动地方,心想该说的不都已经说完了吗,她还有事儿?困惑的问道:“玛瑙,你要是有什么心事的话就一口气全跟我说了吧,你这样让我猜,我也猜不出来是不是?”

“主子,不是奴婢不想跟你说,而是这件事情奴婢实在是怕说出来之后……”玛瑙满脸的纠结,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她为了一件事情这么举棋不定的样子。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觉得寒风更加的冷了,于是率先把屋里面走,说:“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咱们进屋在谈也是一样的,快些进来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再待下去,说不定就要冻成人干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我不想嫁人。”

三百一十三

“……”

“……”

房间里开着窗户,我和玛瑙一人坐在椅子的一面儿,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理顺了自己的思路,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了,于是道:“玛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嫁人?”

“奴婢想一直伺候主子,在主子身边儿永远都不离开。”

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我若是问旁人,估计十个里能有八个都用这句话来搪塞我,所以我第一个反应非常直接:那就是不信。

我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额头,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看劝好了。

玛瑙之前从来都是没有和我藏过小秘密,这是我们两个主仆之间多年的默契了,如今她突然间和我隐藏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我反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你嫁人之后依然能够在我身边当个嬷嬷啊,这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的。”

玛瑙低着头,没敢去看我,用力的摇了摇:“不一样的,即使你这么说,奴婢也知道嫁人之后就是人家的人了——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若我面前说这话的其他人,我估计连一个字都不会开解她的,反正嫁不嫁人都是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呢。

但玛瑙是不一样的,她在我刚进入这个时间时便在我身边,我下意识的,总是拿她当女儿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