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叶璟年吗？”

彭博知道，车祸之后，叶璟年至今没有醒过来。

“连你也发现了，叶璟年的病很古怪对不对？”唐青雨笃定地说。

“没错，同样的药，不应该在他的身上毫无效果。”彭博皱着眉头，“那一种昏迷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

“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生病，而是在沉睡。”

唐青雨把彭博没有说完的话自然地接下去。

彭博哑然。

的确，这正是他的感受。

“我观察了叶璟年一天，到最后束手无策。”唐青雨有些无奈地说。

“青雨，你有没有考虑过是催眠？”

“不是。”

唐青雨没有丝毫犹豫地否定了彭博的猜测。

“我最初也怀疑是深度催眠，但是，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心理咨询师，而且，迄今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催眠手段比我高的人。”

这是唐青雨的一个秘密，世界上除了她和彭博，只有沈霄霄和“旧时光心理咨询室”的老金知道。

“我在第一时间就排除了他被催眠的可能。彭博，叶璟年病得很诡异。”

可是，就算是这样，彭博也不能理解叶璟年的病和唐青雨的选择有什么关系。

“青雨，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彭博，如今，有一个人说，他能够保证叶璟年马上醒过来，能够把唐爷爷安安全全地送回来，条件就是，我要做唐紫玉。”

彭博的脸色一变，恍然发觉，他还没有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究竟是谁让“唐青雨”死掉了？

“就是这个人策划了一切，蒙骗了我们所有人吗？让我们以为死的人是你？甚至连警察局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唐青雨的沉默很好地回答了彭博的问题。

凭着多年的默契，其余的话，彭博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了吗？”

彭博有些无力地问。

“所以……刚才你在马路上与我偶遇，宁可说出让我忘记你的话，也不选择告诉我你就是青雨……”

彭博太了解唐青雨了，甚至就是另一个她。

“彭博，我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我真正在乎的人没有几个，无非就是你们。可是，如今我最爱的爷爷，还有我最爱的男人，都挣扎在生死的边缘上，如果能够救他们，如果只是牺牲一个名字……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缺席在你们的生命里，我觉得值得……”

“够了！”

彭博忽然打断了唐青雨的话。

“青雨，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如果一切就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仅仅是一个名字的问题，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就算是如今叶璟年清醒着，也不会允许你牺牲自己的！你想想，如果有一天他醒过来了，知道了他的苏醒是建立在什么样的代价之上，你觉得他会安心吗？！”

“没什么不安心。”唐青雨望着彭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彭博，即使不是唐爷爷或者叶璟年，即使如今沉睡的人是你，我想，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去做。”

“……”

彭博无力地靠在咖啡厅的沙发靠背上。

唐青雨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再也无力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