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银狼！一个子都不能少！”

“十银狼。这也是我的底线。”

“过河前我们说好的，将你们送过河就给我十五银狼，你现在怎么反悔了？！”

船夫恼怒到。

埃塞克则一脸蛮横，“反悔？不，圣杯骑士从不反悔，渡河前你是说过顺利渡河后十五银狼的酬金。但是你绕了远路，一个钟头就可以解决的事，你浪费了我们半天的时间。是你先违约的，老头。”

看着一个百岁老骑士叫另一个男人老头，这画面不禁让塔林纳姆觉得滑稽好笑。

但是他忍住了，在一旁默不吭声。

习惯了自己这位随行伙伴的散漫，塔林纳姆便不再插手这位老骑士的一言一行。

“我不绕路，你们早死了，我也早死了，或者被抓到地牢里沦为苦力。您没看到吗？对面有帝国的卫兵，我们就那么直勾勾的过去，会被抓起来的！”

船夫还在据理力争，塔林纳姆则双手插在胸前，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那是我们的事，你只管载我们过去就行。那区区几个卫兵，能拿我怎样？

埃塞克大声怼到。手里的钱袋始终捂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被这船夫偷走似的。

“我不跟你废话了！十五银狼！必须十五银狼，你们才能下船！”

船夫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十一银狼！”

“十四银狼！”

“十一！不能再多了。”

“十三！看在诸神的份上，多一枚银币少一枚银币对你们这样的骑士可没什么差，但是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月的口粮！”

“那是你的事，只怪你们的地主剥削了你们的财产。”

“十二！至少十二银狼！”

船夫软硬兼施，再次嚷嚷着要钱。

“好吧，好吧，十二银狼，成交！”

埃塞克不耐烦的说着，把手伸进钱袋子里，摸索了一阵子，才摸出那些被磨得光滑的银元，丢在老船工手里。

“算你走运，在这种时候，还能接上这种生意。”

递完银元，老骑士还不忘数落一番，以宣泄心中的不满。当然，塔林纳姆知道，他不是真的不满，只是习惯如此，每次交易，埃塞克都是一副斤斤计较的样子。和他做生意的人，准无法占到好处。但是，和他锱铢必较的生意原则不同，老骑士在花钱方面，却很大方，尤其是美酒和女色……

“你为什么要和他一番计较？他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农夫。”

待到两人上岸走远，塔林纳姆这才问起了老骑士。

“关于钱的事，可不能马虎。”

埃塞克敷衍着回答。

“可是我们一路上实际上赚到了不少钱，杀死那么多怪物，从领主手中拿的赏钱足够我们自己开一家酒馆了。”

塔林纳姆接着问到。

“那是辛苦钱，拿命换的。”

老骑士答到，继续驱使着自己的老马沿着森林小径前行。

“那也够多了，我很好奇，埃塞克爵士，你行侠仗义这么多年，存款应该很多才是。可是这段时间与你的相处，我发现你比我还穷。原谅我的直接和冒昧。”

老骑士听罢，转过头来盯着塔林纳姆，目光里充斥着不屑。

“我赚的是很多，是你的几倍，不，几十倍！但是，我花的也多。”

塔林纳姆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但是看到老骑士严肃的表情，又强忍着憋回去。

“人生短短几十年，今天的你，根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如尽情狂欢，去放纵，去享受。潇洒也是一生，困顿也是一生，何不每天过得舒坦自在一些。”

“所以能够让你舒畅的事你都舍得花钱？”

“比如美酒和美色。”

埃塞克扬起右手，骄傲的说到。

看着老头欢乐的样子，塔林纳姆不由得摇了摇头，一个圣杯骑士，是怎么堕落到这般地步的……也难怪湖之女神再也没赐福过他，至少和老头一路走来，没见过一点湖之女神赐福的痕迹。

“塔林纳姆，我很好奇，这些年，你一直都是这样严于律己的么？”

老骑士忽然转头问到。

“嗯……”

“噢……真是难得。”

“对了，如果你有一万金王冠，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这么多财富，你想做什么？”

老骑士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塔林纳姆有些不知所措，事实上，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一万金王冠对于他来说太多了，就算当灰树堡领主的时候，手头也没这么多金子。就算有，要做什么呢？这着实难倒塔林纳姆了。

“我不知道……可能会施舍给穷人，或者献给圣堂。”

“真是可悲。”

“什么？”

“我说这真是可悲，世上竟然有不知道怎么花钱的人。”

老头摇了摇头，看向塔林的目光也变得多了几分怜悯。

“如果是我，如果我有一万金王冠的话。”

埃塞克看向塔林纳姆，一脸神往的说到——

“如果我有一万金王冠，我要睡皇帝的夫人。还有喝全世界最美味的佳酿！”

扑哧……

塔林纳姆再也忍不住，当场给了老头一个白眼。

一个百岁老人了，还想着这些。比一些放荡贵族还要浪。

“怎么？你不赞成我的想法？”

老头好像发现了塔林纳姆投来的鄙夷目光，转过头去就是一顿质问。

“赞成，赞成……”

塔林纳姆敷衍到。

“别说谎，我看过太多说谎的人，他们眼里表现出来的细微情绪都会出卖了他们。”

“告诉我，塔林纳姆，你睡过几个女人？”

老头驱马继续走在前头。

“我……没有……”

塔林纳姆支支吾吾到。

“没有？！”

“噢，不……这是我见过的最惨的人生……”

埃塞克张开嘴巴，故意拔高语调，惊呼着。

“你都三十五了？不，四十了。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竟然还没睡过一个女孩。太可怜了。”

“幸好我的外甥女没有嫁给你，不然，她肯定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你都不知道怎么‘征服’一个女人。”

老头继续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塔林纳姆想刀了他的心都有，杀人诛心啊，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嘿，伙伴，我的伙伴。前方就有村庄了。拿着我的钱，去镇子里找家院子快活快活，实在没有，找个农夫的女孩也可以，一枚金王冠，足够撩到全镇最好的姑娘。”

说着，埃塞克直接从袋子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钱币，扔到塔林纳姆怀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