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样，当着薄夜白认真看着一人，就好像……那人是他的全世界！

“迟薇，你很漂亮，也很年轻，家世同样不错。如果可以，你跟了我一场，我不是不想救你。只是事分轻重，人分贵贱，我总要做出取舍——”

说着这些，薄夜白神色寂静，毫无半点波澜。

任何人看着，都不会觉得，他对于迟薇存在什么情意！

“更何况，同一个女人睡上几次，早已没了什么新鲜。对你……”

薄夜白鸦黑睫毛一垂，整个人比这寒雪，给人感觉更甚。

这一刻，迟薇冷到了心里，骨子里，灵魂里。

偏偏，似乎不够一般，她看着男人瞥着自己，轻描淡写接着继续：“对你，我已经腻了。”

对你，我已经腻了。

轻飘飘一句，薄夜白说的毫不在乎，迟薇只觉无尽的绝望，化作刀剑利刃，正在凌迟着自己。

看，这就是她，喜欢上的男人。

看，这就是她，一次次上床的男人。

看，这就是她，拼命当做救赎般的男人。

……

“为什么……你要说出口？为什么……选在这时候，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一定要把伤口，血淋淋的揭开，让我就连幻想也成了奢望？”

迟薇星眸死寂，如同杜鹃泣血一般，字字诛心问着。

起先声音发颤，跟着逐渐加重，最后化作声嘶力竭！

“总不过，你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死去。既如此，满足你的死心，又有什么不好？咳咳……”

说到最后，薄夜白早已受凉，便是以拳抵唇，轻微咳嗽几下。

旋即，他的薄唇一淡，溢出一道叹息，倒映着绝色容颜，令人心生悸动。

只是落下的话语，逼着少女克制不住崩溃：“大小姐，黄泉路上，别恨错了人。”

过往十九年，迟薇历经多少是是非非。

偏偏，从未有像这么一刻，觉得自己就是傻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情爱，统统就被这名男人，践踏踩在脚下。

“薄夜白，你个混蛋，去死！”

蓦地，少女脑海一片空白，撑着剩余力气，整个人挣脱秃鹫，狠狠冲到男人身前。

尽管只是一瞬，秃鹫就已回神，上前去抓迟薇。

可是迟薇，已然靠近薄夜白，朝着他的身上一撞，凝聚着几分恨意：“薄夜白，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当即，薄夜白遭到一撞，因着心脏不舒服，一时踉跄一下。

同一时间，他跟着伸手，想要拉住迟薇。

却是虞妃暖，更早伸手一推少女：“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迟薇早已身心俱惫，踉跄着倒在地上，长长的星空色长发，凌乱散落一团，发尾席卷着地上白雪。

一时间，宛如雪白的地上，泼上一团墨，化作一幅美丽的画卷。

“呵……”

少女半趴在地，先是痴痴的笑，跟着低声的哽咽：“呜……”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怎么就信了你！薄夜白，我怎么就信了你？我信你，会呵护我，珍视我，怜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