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薇没有化妆，脸色微微泛白，却也正常范围，相比于薄夜白，几乎失了血色，根本不足为道。

只知道，她心情不是一般糟糕，明显带着强颜欢笑：“我，没什么可说的，以茶代酒……敬你。”

如此说着，迟薇睫毛一垂，遮住了眸中思绪，令人无从看清。

依稀间，她唇角上扬，声音轻而缥缈：“明天，和薄先生一样，我也要离开海城。往后，山高水远，可能不会再见……”

“遇上薄先生一场，也是迟薇的幸运。迟薇就在这里，祝愿薄先生……”

话到这里，停顿了一瞬，似乎是在组织语句，才能顺利的补充完整。

然而，无人知道，迟薇闭了一下眼睛，克制着种种情绪，轻轻地道：“祝愿薄先生，余生平安喜乐，健康无忧，长命……百岁。”

末尾“百岁”二字，透着几不可闻的哽咽，还有难以察觉的悲伤，大部分人没有注意，只觉少女祝愿词，有那么一点奇怪。

偏偏，薄夜白同着少女，距离不是一般的近，称得上触手可碰。

因此，关于少女所有细微表现，他听得清清楚楚，更是看得明明白白！

便是迟薇，艰难说完这些，猛地灌了口杯中茶水，全然不顾烫不烫。

“嘭——”

旋即，她随手一放，把茶杯放在桌上。

之后，则是低着头，整个人满是匆匆忙忙，朝着包厢外面离开。

一时间，甚至忘记进入包厢隔间，和还在里面的迟远航，说一声告别。

这一行为，令着众人不解，不少人接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直至，白老爷子沉着面容，肃然的震慑开口：“薇薇丫头，她人不舒服，先回去休息，有什么好议论的？”

明眼人不傻，谁还看不出，迟薇同着薄先生之间，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但是吧，真要说的话，也说不出所以然。

再说了，迟薇现在可是白司瘾未婚妻，薄先生言行举止，没什么亲密……与其说，两人存在暧昧，倒不如说，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

当然，男女之间，有没有纯洁的友谊，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彼时，薄夜白长身玉立，鸦黑睫毛一垂，无心关注旁人。

脑海之间，仅是擦肩而过，少女眼尾泛红，竭力逃避的模样。

她哭了——

刚一得出结论，身体蓦地一颤，感觉四肢百骸，血流开始倾倒，一点一滴凝聚。

一股子不知名灼热，缓缓地溢出。

“咳咳……”

下一刻，薄夜白以拳抵唇，再次剧烈咳嗽。

他知道，残缺的身体，早已一日不如一日，经不起什么折腾……曾经，病发的时候，还能吃药抑制一些。

至于现在，药效早已起不了什么效果，仅有一点作用，也只是止疼罢了！

这种情况之下，他还喝了酒，不是浅尝辄止，而是一整杯。

喝就喝了，酒里还有残存的药物，无异于自断生路。

喉间淡淡地腥甜，随着咳嗽溢出，薄夜白恹恹蹙眉。

片刻，极淡一叹。

终究，是他高估自己，更高估了……早已破败的身体！

***

猜猜男主喝酒，目的是什么？

老婆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