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然之狐
作者:快乐的齐蒙尼 | 分类: | 字数:14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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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园径独徘
“阿璃哥,这个你看过了,我也知道是什么了,我就收起来了哈?”虽然话是礼貌得体的询问,手上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的抢夺。在彤璃和彤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再见那昆芥花的一丝一毫了。
一听说昆芥花价值连城,彤瑶的第一反应是把东西抢了回来。
那速度迅捷到,连身负法术的彤璃和彤昆一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小气抠门儿的样子既在白歌的意料之中,又在白歌的意料之外。
看着空空荡荡的手,终于醒过神来的彤璃,与自觉地回到三百尺处的彤昆不同。仗着与彤瑶的关系更亲近,所以依旧厚着脸皮纠缠。
“阿瑶,……”
“不行。”彤瑶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不等他话说完。
“瑶瑶~”
“不行。”
“瑶宝儿~”
……
彤瑶直接沉默以对。
“阿瑶,要不我们一起给这朵昆芥花起个名字吧。”
“不要。”
“阿瑶~”
……
就这样,一众狐狸忍受着彤璃的独角烂戏,披着紫朝浅海折射的夕阳霞光和尤利娅沙漠残存的烈日余温,回到了狐明九窟,彤瑶的曼乙洞。
“我到了,你请回吧。至于那个昆芥花,等我把里面的丹药安置好,我就给你。不过,你今天就不要想了,明天过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彤瑶站在门口,把彤璃堵在门外,想要尽快结束这波澜壮阔的一天。
“真哒?”其实彤璃并没有想要得到这朵昆芥花,他自诩并不是夺取其他狐狸心头好的主儿,他只是想再多欣赏一次如此精美的物品。可是彤瑶却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
“嗯。”
“可是,夺狐所爱不太好吧?”
“不喜欢就算了。”
“哎,喜欢,喜欢!阿瑶,你真是太好了,木啊~”
嫌弃地擦着彤璃印在自己额头的口水,脸上的嘴角是朝下的,可是心里的嘴角却是在高高的飞扬着的。
那会儿,彤瑶飞速的把昆芥花收起来是本性。
现在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彤瑶在路上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曾经因为一些身外之物,与闺蜜有过不大不小的摩擦。虽然后来与闺蜜感情依旧,但是那些摩擦总是心里的一道疤,张扬的嘲笑着自己有些难堪的过往。
彤瑶想过郑重道歉,但是努力了几次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不成功。最后终于明白,橡皮擦并不能消除所有的痕迹,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的。
所有很多人都反复强调,要学会忘记,要学会朝前看。彤瑶愿意去努力忘记,也希望永远微笑着活在阳光之下。但是,同时彤瑶更愿意用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让自己的心少留下些疤痕。毕竟,生活已经给的够多了。
所以,现在的彤瑶总会告诉自己,没有什么物品比自己身边的人更重要。虽然因为修持不够,常常发生像刚才那样发乎本性的自私行为,但是她确确实实一直都是珍爱着身边的小仙女儿们的。
“明天就按照原计划,带上白歌、锦逸、玄英,至于隐卫自然就是彤昆和五了对吧?”彤瑶真心的想要尽快享受,独自一个人在深夜静静舔舐伤口的苦痛。
然而生活总是不忍心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总是想方设法的把我们烤的久一点,再久一点,熟一点,再熟一点。
“不,你要把五六七八都带上。古墓凶险难测,彤昆还是个孩子,能自保就不错了,锦逸他们毕竟是客,五很难独自护你周全。”说正事的彤璃还是比较靠谱的。
“可是我把五六七八都带走,你怎么办?”
“你带走五六七八跟我有什么关系?”彤璃被彤瑶搞得一头雾水。
“六七八不是你的隐卫?”
“五六七八都是你的隐卫。族里你和大长老都拥有四个隐卫。我父亲有三个,我和二长老、三长老各两个。我的隐卫是十七、十八。”彤璃这话,怎么听都有一些酸酸的味道。
至此,彤瑶才知道原来她这身狐狸皮在族里的地位这么高。想着白白受了彤璃十几年的压制就觉得亏了几个亿。忍不住想要马上就找回来点利息。
“小璃子,过来,来给我捋捋尾巴。”彤瑶学着电视剧里慈禧的模样,架着势向彤璃伸出狐狸尾巴,却被彤璃一爪子给拍了下去。
“别闹,好好听我说话。族里给你准备了一些丹药,五带了一部分,但是我希望你能自己随身携带一部分。毕竟,古墓里面什么情况都可能会出现。”
“可以呀,没问题。反正我也要带上自己的工具。”
“丹药现在还在赶制,毕竟多一颗丹药,你就多一分保障。你明天打算几时出发?到时候我把丹药送过来。”
“日出时分。”彤瑶口里的日出时分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出,就是古时候的卯时,就是现在的清晨五点到七点。
“好,到时候我送丹药过来。你别忘了把昆芥花准备好哈。”
“肉已经在嘴里,你何必这么着急呢?”
“这是野兽的本能。”
宁谧的夜幕完整而平滑,彤瑶却生生将这夜色撕开一个口子,并在那夜色的伤口出反复翻动。一旁打坐的白歌,静静看了彤瑶一会儿,闭上眼睛继续修炼。而各司其位的五六七八,则是只要白歌没有什么动作,他们就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一早,在曼乙洞朝东的阳台上,打完一套二十四式太极拳,狐狸形态的彤瑶披了一块毛毯,静静的看着初升的太阳,一寸一寸的将紫朝的海水染红。
带着湿气的海风,轻柔地滑过她的鼻尖,穿过她的触须和每一根狐狸毛,在她的耳边反复的念叨着“责任”和“自由”。
许是被海风吹得有些痒,她不自觉得抖了抖耳朵在心里自嘲:此处应该再配上The Circle Of Life的BGM。。
又过了一会儿,出于动物的本能,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尖,又舔舔与左前爪一起,巴在胡杨木栏杆上的右前爪,然后借着爪上的湿润捋了捋触须。忽然觉得眼前的美景有些无趣。
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以前那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