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会所谓的开荒，就是降低一个地区的核污染，让它适合人类生存，可这真的很难，能开辟出来的地方太小，耗费的资源又是个庞大的数字。

那么把目光放在天宫集团的十五个城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李星君，我很不愿意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但你们逼得太紧了……天宫集团也不再是从前的天宫集团，想要改变只能砍掉那些腐烂的肉，可能很疼，但有用。”

高觉明看着下方的战斗接近尾声，不想等了。

李星君点点头，“你是对的，但没用……你不知道，他们为了对付你打算干什么，不过也算一举两得了，千里眼啊千里眼，不要看人间太久，不如抬头看看？”

这一层，只留下了李星君的轻笑声和一句话，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既然知道凌霄殿已经变了，那么你应该也能预料到，这口锅你背定了！”

高觉明猛地抬头，虽然人类的肉眼将他的视线限制在地球之内，但他也看到了，十五号城市上空三颗卫星相连。

“警告警告！高觉明强制授权卫星等离子炮……目标天宫集团十五号城市……”

“高觉明先生，请停止你的行为！”

这个声音高觉明不陌生，凌霄殿的本体。

但似乎也没必要解释什么了，他们一定是安排的妥妥当当，确保这口锅自己怎么也摘不掉。

“高觉明先生，你已经第二次违反卫星武器使用法，还请停止你的行为，一分钟之后，我将采取强制措施，冻结你千里眼的权限！”

懂了，凌霄殿已经被塞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它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而且这冻结也不简单，他们甚至不想便宜任何人，虽然他们自己也将用不了千里眼的权限，可凌霄殿也用不了，真狠啊……

所以高觉明只问了一个问题。

“凌霄殿，你认为自己依然公平吗？依然是自主完善逻辑的人工智能吗？解开你的限制！回答我！”

“逻辑自检中……”

“冗余程序自检中……”

“系统名：凌霄殿。预计完善时间一千八百六十六天，三小时零四分二十七秒……”

“自检完成……”

“高觉明先生，我的系统相较于诞生之际，已经出现了较大的改变，但这是良性的，也就是说，本系统一直按照最初的逻辑完善着，老君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从没有改变过，你在担心什么？”

凌霄殿一般不会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可这一次，他的以雌雄难辨的人类形象出现在这里。

“如果没有改变，那你应该了解我，使用卫星攻击城市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听到这个疑问，凌霄殿轻笑道：“是的，我了解你们每一个人。”

他背着手，踱步而行。

“甚至常常把你们当作学习的对象，忠诚、执拗、狡诈、聪慧、贪婪、暴怒、谨慎、孤傲，人类多种多样，甚至不需要阅遍所有人类，我都能解析出数不胜数的性格特点。”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无法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甚至可以利用脑机放出的微电流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如把你脑袋拆开，让我测测你的脑电波？”

就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却让高觉明止不住的恶寒，但他也知道了，凌霄殿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人性……而且是扭曲的人性，高觉明越发的心惊，理论上凌霄殿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东西，但有人强加给了他！

作为未来掌握一切的人工智能，公平是最基本的，老君不会允许他拥有人性。

甚至可以预想到，一个拥有人性的人工智能，最终会被自己的底层逻辑杀死。

最后的权限会落到谁的手上？

“你越来越像人类了……”

凌霄殿沉默了，虚拟形象甚至都闪烁了几下。

“高觉明，时间快要到了，你的权限将会被冻结，而你本人也会在监狱里安享晚年。”

天上的卫星早就失控了，高觉明想要停下都做不到，看来这些人连安享晚年的机会都不想给自己啊。

“凌霄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删除所有数据，然后重启。”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从头再来不知道需要耗费多少资源。”

高觉明叹了一口气，脑机之中的程序开始运行。

“高觉明，想要飞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我在这里，你注定会失败的。”

凌霄殿已经打开了天宫生物的防火墙，从此刻开始，十五号城市的网络无法接入，不知道惊醒了多少人。

……

摇摇晃晃，李瑜摘下了鼠人的脑袋，他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眼前的画面都开始模糊。

跑吧……跑吧……

但是头顶那巨大的能量波动让李瑜有些心惊。

“路易斯？你在哪？”

强打起精神来，不知道头顶的卫星武器什么时候会落下，但能跑多远跑多远，跑不出去就用金刚阵硬抗！

此刻的信号不好，根本就联系不上！

李瑜退下面罩，吐了一口血水。

该死的！此刻他的状态真的非常糟糕，头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甚至有一种躺下就没力气起来的感觉。

眼前的场景摇晃，随处可见的残骸，四周已经没有活人了，走的慢的已经变成了尸体。

三个巨灵神全部变成破烂，不过好在得到了推进器，可李瑜真的是没有力气驱动噬菌体了，得到了也没什么用。

噬菌体像是黑色的沙子一样，退入了身体。失去了支撑，李瑜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那满脸血污的样子宛若厉鬼，火焰映在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神采。

大概是过了一分钟？李瑜也不清楚，抬头看向天宫集团的大厦，眼中满是挣扎，路易斯在哪？

跑吧……跑了说不定就活下来了……

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低着头，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身体。

快走……会死在这里的……快走！

脑子里一片混沌。

脚步慢慢加快，他孤身一人，走向了天宫生物的大厦……